在陈永峰的手之下,陈默快速地拥有了两个丸子头,丸子上面分别别了一个蝴蝶发卡,它们像是在她的头发上采蜜一样,触角翅膀微微翕动着。 “怎么样?”陈永峰看了邵锦成一眼,邵锦成是真的服气了。 “你是真的牛,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手艺。我的默默美得像是天上的小仙娥。” “谢谢锦成哥哥。”陈默又认真地道一次谢。 这样一对银色的蝴蝶发卡,放在现在,那当然是平平无奇的一对发卡。但是在那时,这是有钱有粮票都换不来的,全国大部分的供销社,都不会提供这样精美的款式,个别大城市有提供的,你也得有购买的票才行,不是谁都能买到的。 “不客气,我的默默喜欢就值了。” 银色的一对蝴蝶,飘在白色的雪花世界里,蝴蝶与雪,完全不冲突。 三个人围着篝火,陈永峰把那把瑞士军刀拿出来,在洋辣子罐上面开一个小口,里面黄色的洋辣子幼虫已经熟了,散发出阵阵烤家雀的味道,用削得细细的小木棍扎进去,轻轻一挑,黄色的肉虫子就被挑出来了。 陈永峰把小木棍递给陈默,“来妹妹,尝尝。” 陈默接过来闻了闻,这东西烤熟了确实是香,她想不通怎么一个虫子会香成这样。 跟撸串一样,撸到嘴里嚼一下咽下去,皮都是脆脆的了。 陈永峰跟邵锦成同时意外,两个男孩纷纷鼓起掌来。 “我的默默太勇敢了,什么都敢吃。” 陈默欣然接受他们的掌声,前世的时候就吃过这个东西了,那时候饿得甚至泥土都吃过,吃个虫子算什么,所以这一世她吃起来也一点都不费劲。 三个人蹲在雪地的篝火旁边,分着吃所有烤热的东西,一边聊着天。 “我听说了。”吃得差不多了,邵锦成才开口,“你们的爸爸又娶了。” 这在每个孩子来看,都是不好接受的事情,所以邵锦成说得小心翼翼。 “嗯,有几天了。” “黄大仙接亲,我也听说了,还听说她第一天来就把陈默摔到了,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后来特意打听,说她跟你们没再冲突,我才放心,不然我早就冲过来把我的默默救出魔窟。” “你只管你的默默?不管我?”陈永峰当然是想逗他玩一下。 “一边去,你知道我是啥意思。怎么样?那黄大仙接亲,真的有那么玄乎?” 三个人蹲在一起,陈永峰给邵锦成又仔细地讲了一遍那天的事。 面对着事件亲历人的第一人称讲述,邵锦成一边听我一边卧槽。 “牛啊,兄弟,这都被你经历到了,可是,我还是一个纯正的唯物主义者,哈哈哈。” 陈默蹲在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唯物主义者是好的,如果她不是当过十几年的鬼,并且现在拥有了一个无敌空间,那她也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锦成,我带她来这里吃过东西之后,还想带她去白山看看妈妈,所以得赶紧走了。” “成,那赶紧走吧。” 三人的‘聚餐’完毕,用雪把篝火彻底地淋灭,然后再盖上厚厚的雪,彻底把那些余烬踩熄,检查了一点火星子都没有了,才放心离开。 “你们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去看阿姨吗?”若是别的地方,他不用问就跟着去了,邵锦成虽大大咧咧,但要去的是他们两个人母亲的坟地,万一他们不想被别人打扰,他是理解的。 “不介意啊,你不着急回去就跟我们一起去吧,正好可以把你介绍给我妈妈认识。” “好。” 邵锦成有一种被认同的开心,能跟默默的妈妈认识,那他哥哥的地位是不是更稳固了? 想到这里,邵锦成浑身都是力量,从陈永峰身上抱过陈默,“我抱着,我抱着,你天天都能抱着,你跟我抢什么?” 上了吉普车,有车子代步,真的省了很多时间,很快就到了白山的脚下。 陈默看着眼前的山,这是这一世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是被陈老太太抱着来扔掉。 陈永峰带路,邵锦成抱着陈默跟在后面。沿路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坟地,他们三个一声不响地走。 “前面就到了。”陈永峰轻轻开口。 很快,陈默很熟悉的那座坟出现在了眼前。 陈永峰抱着陈默一起给杜柄芳行了礼,“妈,今天是默默的生日,我们来看您了。您看,默默长了不少,现在多好看多漂亮。” 之后,他介绍了邵锦成,“这是我们认识的朋友,叫邵锦成。您看默默脑袋上的发卡就是他送的,他对我们很好,尤其对默默,您在下面可以放心了。” 邵锦成也给杜柄芳鞠了一躬,“阿姨好,我是邵锦成,以后有我照顾陈默,这辈子谁都别想欺负她。” 陈默看着认真给母亲鞠躬的男孩子,他周围依然飘着雪花,那些雪花好像带着某些柔软的情绪,飘落到了陈默心里。 即便心理年龄已经成年,即便邵锦成说的一辈子、永远这样的承诺,陈默不信,但是她依然沉溺于其他人义无反顾的选择与保护,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是如此。 三个人动手,把杜柄芳的坟茔打扫了一下,陈永峰劈了些许油松的绿松枝,挑些好看的,扎成一束放在妈妈的坟前。 杜柄芳的坟地一下子就被添上了绿色,是附近所有坟地中最好看的了,“妈,您先坚持下,等以后我把您的纸钱都给补上。” 三个人又跟杜柄芳说了一会儿的话,把最近的近况,陈永峰会看书认字的事,都一一跟她说了,除了陈建国再婚的事。 陈永峰跟陈默一致认为,这件事跟妈妈无关,不需要再用这些事来烦妈妈。 唠完了想唠的话,两个男孩子动手,在杜柄芳的坟茔旁边,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