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警方的是军方的人,而且是疑似投毒杀人案,自然得到了重视。 杨丰收跟来的几名公安人员说了一下陈家现在的情况,把手里的木碗、还有陈默的呕吐物样本递过去。 公安看了下东屋已经被很好地控制住的嫌疑人们,选择先前院后院地进行现场勘察。先掌握证据,才能掌握调查的主动性。 徐虎已经喊来,当天负责给陈家消杀的人。 “俺合计合计,别急。他们家好像前后院有四五个老鼠洞吧,别的都是沿着土墙下面,好找。但就西房山柴火垛下面有一处,隐蔽的,你们跟俺来。” “咦,他们把柴火垛挪回来了啊?真有闲心,不嫌费事儿呢?”说着,他动手开始挪柴火垛。 “就这块下面,有个老鼠洞,那天挪开之后消杀的。”几个人上前帮手,合力把那柴火垛挪开。 柴火垛被挪开之后,那个老鼠洞漏了出来,“喏,就这个了。剩下的前后院土墙下面的你们自己找吧,不过,咋的了?发生啥事了这是?”他没问公安,而是问旁边的徐虎。 徐虎也很想告诉他,但是此刻当着这么多公家的人面,有点不好意思讲,只能咳了一下,“先别问,好好配合人家公安同志工作。” “等一下,这里是不是有问题?”两名蹲着观察的公安,发现了老鼠洞洞口泥土有过刮过的痕迹。 “你来看看,这跟你消杀完毕的情况,有什么异常吗?” 公安的人有些怀疑,不敢肯定。但是负责消杀那人过来,只需一眼就肯定,“这洞被人掏过。”他去旁边拿了一个小镐头过来,把这老鼠洞的洞口刨起一点,往里一看。 “没错了,这被人掏过,俺撒完这两天没下雨,药不可能被冲走融化的。” 旁边的人一边收集证据,一边记录着。另外几个老鼠洞,并没有出现这个情况。 看来是有人掏了这个洞后,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又把那柴火垛给堆了回去。久而久之,所有人自然会忘记这下面还有一个老鼠洞。 刚好前后院还有别的洞里撒了药,收集耗子药的人并没有碰另外几个洞的药,出事之后,所有人都会认为,是陈默年纪小不懂事,看着老鼠洞里面的粉末以为是糖,至于陈永峰,那兄妹俩一向同吃同住,小的出事,大的一样出事,没人会怀疑什么。 院子里面的物证搜索完毕,所有人都进入陈家的房子。 除了陈默的呕吐物跟那只木碗,其他的东西也都要一一检查,每个箱子,炕席下的每一处,每个墙缝,都进行了严格的搜查,并没有发现用剩的药物。 虽然物证已经足够,但当然还是找到用剩的更好,如果说药已经全部都被用完了,那也没办法。 “现在你们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如果现在交代,能戴罪立功。” 陈家人没人出声,“没人承认,那么接下来轮流来审查搜身。” 听到审查搜身四个字,陈家的人神色各异。 刘珍珠不乐意了,“啊?搜身?凭啥啊?凭啥搜身啊?你这大老爷们,凭啥搜俺们的身呐?借机占便宜是吧?俺要告你们流氓罪。” 为首的公安同志嘴角一牵,幸亏他们早就有经验了,流氓罪现在可是大罪,他们当然也是害怕的,办案过程中,遇到不讲理的老娘们,上来薅公安的衣服,大喊耍流氓,这情况已经屡见不鲜了。所以每次出警,他们都会带着女公安。 “你们放心,女性是由我们女同志负责搜身的。” 刘珍珠看后面确实站着个同样戴着大檐帽的一位女公安,“诶呦,还真有女公安呢啊?厉害啊,真给俺们长脸。”说完,她就老实下来了。她脸上甚至有点得意,觉得自己提出的问题,被公安的同志给认真解答了,非常有面子。虽然,咱们都不知道,她这种光荣的感觉到底是怎么能出现的。 刘珍珠老实下来了,但是陈美的心凉了。 刚才刘珍珠闹的时候,她心里燃起来了一丝希望,希望女的能逃过搜身,但是这希望破灭了。 “那赶紧的吧,因为那个小丫头片子,折腾快一天了。”陈老太太开口,“也不知道俺们陈家是倒啥霉了,让她托生在俺们家,天天的惹得竟是事,别人家的孩子都不傻,偏就她傻,去捡耗子药吃。回来可别让俺们家拿钱治病,俺们可没钱!就她乱吃东西,害得她爷爷!她爹!她二叔!又都给喊回来被圈在这里!这一天又损失了多少工分?药傻了俺们也不可能养着她!扔白山算了!” 陈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时候,公安的人已经准备好了审问准备工作,没人听她的念叨。 作为事主的父亲,陈建国第一个被喊去西屋,他当然是一问三不知,他被杨丰收安排人从石厂带回陈家之后,直接歪在东屋的炕上昏昏欲睡,一次都没有问过陈默是否有生命危险。 在问他怀疑是谁对他的一对儿女投毒的时候,陈建国想也不想开口,“投啥毒啊,他们俩一对小孩子,弄死他们能有啥好处?俺合计吧,肯定就是陈默小,不懂事,摸了耗子药来吃了呗。你们也别大费周章了,还真能有人想弄死他们咋的。” 陈建国的笔录很快做完了,一名男公安上前,对他进行了搜身,就兜里四分之一个干巴的黑面馍馍,并无其他。 陈建国完事后,被带进东里屋。 就这样,等待审问的在东屋,去西屋审问完毕之后,再带去东里屋等待,已经问完的,与没有被问的,被隔离开来。 所以刚刚只看着东屋的那些人,被分散到三个房间看管着。 他们正在喊陈济众过去,陈美趁着别人的注意力都在陈济众的身上,把手缓缓伸进衣兜里面。 那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