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 男人眉头紧皱,一脸为难。 “咱们市繁荣昌盛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你们身上了,你刚也看见先前闹得多不愉快。 要是他们还在生气,拍拍屁股走人了,咱们咋办,先前投入的时间精力,是不是白搭了?” 铺天盖地的大道理张口就来。 要不说搞宣传组织活动的人就厉害呢,又是责任又是荣誉,全都压在他头上。 中年男人点点头。 喊来了一个跟董二妮年龄跟身高差不多点的姑娘。 “这是我的关门徒弟,下盘最稳,基本功也是最扎实的一个,她会的绝活多。 我本来不想让她上场的,现在……” 现在虽说一切都在向着光明发展,可谁敢保证头几年的日子不会卷土重来? 这丫头又是自己的关门徒弟,又是他小闺女,往日一点险自己都不想让她冒。 但现在事关荣誉,也不能藏拙啦。 小姑娘身形消瘦,杏眸占了大半个脸,脸蛋红扑扑像秋天染霜的苹果。 被这么多人打量,不怯场也不过分活泼,拉肚子拉到面色惨白的翻译掏出巧克力塞给她。 “丫头怕不怕?” 小姑娘在得到父亲的点头允许下,接了过来,闻言摇头,“不怕!我爹说,我是他教过的人里,最有天赋的一个!” 周围人被她逗笑。 她父亲也被闺女过于骄傲逗得面红耳赤。 说上就上,确定下来压轴好戏,几个年轻同志搬着十来把椅子过来了。 动静不小,引得外国人交头接耳。 老把式敲了下锣。 “诸位,杂技基本功有腰、腿、跟斗、顶,多数表演都建立在这些基本功上面。 老话常说‘千年的坛子,万年的顶’,这个压轴好戏就是在十把椅子的高度上,表演绝活。 主要技巧就在一个顶字上,大家瞪大眼瞧好喽,看看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本事!” 跟这些满脑子想招待好外国人的领导不同。 老把式今天开心得很,不光为了那点钱跟补贴的粮,更是为尘封多年的,老祖宗留下的这些杂技绝活重新面世。 这节目是以前的高椅杂技。 就是表演者需要重叠十把以上的椅子,在八米以上高度的空间进行表演。 别的年轻人顶工不行,他女儿兼这个关门弟子,有天赋,基本功还扎实。 重叠到十把椅子没问题。 单单站在上面不厉害,厉害的是要将脑袋顶在椅子上,没有任何辅助的,再把四肢打开,做一些动作。 当然,寻常椅子不行。 得用他们的道具椅子,这玩意重,一把椅子十七八斤,硬度高、不易变形。 而且这些椅子必须要严丝合缝,这样才能保持稳定性。 在解释完这些后,小姑娘开始了表演。 一把接着一把椅子放上去,刚开始吵闹嬉笑的环境,在随着椅子一把摞一把时,逐渐安静下来。 节目很精彩。 他们看得也过瘾。 但是声音越高,越嘈杂,就越影响她的注意力。 那么高的高度,椅子又那么大点地方,站上去都打哆嗦吧,人家还得表演。 杂技就是靠惊险、刺激吸引人的眼眸。 明知道这是他们平时经常训练的,也是有把握才上去,但仍旧害怕。 老把式送上去一把椅子,那矗立起的椅子山,就微微颤抖,带动着小姑娘身子也在风中微微抖动。 上升到六米多高时,人群里已经有人捂住胸口屏住呼吸不敢再看。 六把…… 八把…… 九把…… “我,我不敢看了!”叶穗捂眼,好平息胸腔里急速跳动的那颗心。 这姑娘身上也没个安全绳,下面也没安全气囊,就俩年轻人撑着布保护。 这也太刺激人了。 赵树是男人,胆子也稍稍大些,见她害怕缓解着气氛,“三哥回来要知道错过这么精彩的表演,估计要捶胸顿足的!” “那是他没福气……” 说不看,还是忍不住。 叶穗从指缝的空隙往外看。 这一看,正好是那姑娘垒起来十把椅子,在上面单手支撑做动作。 乖乖,太精彩了! 也就在这时,叶穗敏锐察觉到有视线在打量她。 看见是刚刚挨了自己巴掌的男人,她翻了白眼。 大卫被人瞪了,也不气。 也是奇怪,这姑娘长得传统美人模样,但性子迥然不同,可这才有征服感不是吗? 不管是嗔怒还是欢喜又或者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她每个表情都活灵活现,美丽动人。 他每多接触对方一刻,对她的爱意就越发浓烈。 叶穗被他炙热目光看的难受,心情烦躁了几分,赵树似有所感,默不作声地挡在了她前面,隔开对方视线。 一段小插曲湮没在紧张的氛围中。 活动进行到了最精彩的部分,大家扬起的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笑容。 “好,好!” 侨联的周秘书连连点头。 话语里满是对这些民间艺人的夸赞。 这时候翻译踌躇上前,为难道,“领导,这些国际友人说很精彩,但是又觉得稍遗憾些,对小姑娘太没难度了。” “这……” 周秘书指着上面的高度,这还不够高吗? 也太难伺候了。 可是就算心里不满,他又不敢把实话往外说,“那他们什么意思?再换个节目?” “不是,他们看旁边还有两把椅子,问能不能增加点难度……” 这就让人为难了。 “领导,那边还等着回话呢,要是不可以的话,他们就要回落脚地了。” 周秘书一个劲擦着冷汗,这个他不能做主,喊来老把式,低声下气把对方的意思转达了。 “你看,能不能再加一把椅子?” 见他眉头皱起,又赶紧解释,“这是为国争光,这是荣誉,当然我跟你商量,也是想让你衡量一下孩子实力……一把,就一把!” 老把式犹豫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