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叶穗稍稍理智些的话,能敏锐察觉到自己对这件事的过分在意。 以及对待江潮的与众不同。 但是她不是暴怒状态中吗? 愤怒中的女人还有什么理智,全凭本能行动。 不客气地甩开江潮,一瘸一拐往外走。 路过来时拎着的补品时,泄愤似的在上面踢了一脚。 江潮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也闹迷糊了,耐着性子追了上去,“你等等,我骑车送你回去。” “咱俩什么关系啊,我哪儿敢劳动您大家,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没认识过!” “叶穗,你能讲点理吗?” 本来横冲直撞的人,听见这个后,停了下来。 “你说我不讲理?” 江潮忍着脾气,“大晚上的,你腿脚不利索,还一个人,出点事儿怎么办?” “那也不关你事!” 被他这么一提醒,叶穗还真有点小害怕,她现在腿脚不利索,碰到个不怀好意的,压根躲不了,跑不脱。 那才叫任人鱼肉。 可是狠话放下了,架也吵了,甚至都撕破脸了,咋能回头求人。 算了,没那么倒霉。 刚走几步突然变高,整个人天旋地转,情急下,胡乱扒住男人一条胳膊,身子稳当下来,才发现是被人扛了起来。 江潮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又不能放她自己走。 不得已,只能扛人了。 “你放我下来!” 叶穗火气不小,一个劲拍他后背。 “趁着我现在还能控制脾气,没找你算账,你就安稳点吧,要是惹怒我了,把你丢到半路,有你哭的时候!” 叶穗人瘦。 扛在肩膀上跟没重量似的。 但她不老实啊,左扭右扭,跟个毛毛虫似的,搞得江潮还得分心照顾她。 “我怕你?现在就把我扔外面,我要是害怕,或是哼哼一个字,我叶穗就跟你姓!” 柔软的肚子贴在他肩上。 磨得她生疼。 而且脑袋朝下,大脑充血,这种滋味能好受? 两腿刚开始自由点,能扑腾一下,但后来被他铁臂一搂,这下连动弹的机会都没了。 只有自由的上半身,硬挺着跟个雕塑似的。 “我听说,你今天被辞退了?怎么回事?” 在叶穗放弃挣扎,俩人相安无事地走了一段路程后,估计是觉得她心情平静些了。 江潮问出了疑惑。 叶穗不想说话,被问急了,才不咸不淡道,“咱俩什么关系,我有必要跟你报备? 我还亲眼看见陈姗姗送你礼物了,你不光收下,还贴心地收到胸口那,要不,你先说说那东西是什么?” 此话一出。 他果然像被捏住了命门,熄火了。 路上谁都没吭声,就这么僵持着走,不过江潮也不是一个姿势走到底,半路还换了下位置。 最后将人扛回了家属院。 叶穗下地后,没交流,进家,关门,一气呵成。 一门之隔,江潮没马上走。 严肃又沉闷的声音响起。 “这件事,我会去调查的,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等了一会儿,门里都没声音,只有小狗察觉到门外的人一直没走,汪汪叫个不停。 也是怕扰民,江潮走了。 门外没了动静,叶穗喊回乖乖,拿被子蒙住脑袋,似乎只有这样,就能把一切烦心事隔绝在外面。 ………… 次日一大早,叶穗是被手背上的温热添醒的。 睁眼,乖乖正趴在她床头,黑黝黝明亮的眼睛盯着她,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一个她。 发现她醒了,傻乎乎的在地上咬着尾巴转圈圈。 别管体型如何变化,这种活动它怎么玩都不腻。 眼皮沉甸甸的,不用照镜子也能发现眼睛肿了。 还好这时候她妈去帮忙做假领子了,不然看见她样子不对,八成又要担心。 “汪汪!” 表演了半天,没人欣赏,乖乖两只前爪匍匐在地,不甘心地叫唤着。 “过来!” 小家伙喘着粗气趴在床头,叶穗揉揉它耳朵,脑袋,不太走心地亲了亲它脑门。 “你咋越长越丑了?” 小家伙好像听懂了,要从她手里挣扎出来,叶穗赶紧顺毛,“丑也好看,丑也好看!” 小家伙长得飞快。 每天吃的多,睡得多,身子就跟抽条似的,几天不见就变了一个样。 可能是现在处在尴尬期,等过些日子,就会好……吧? 有毛孩子在,叶穗心情终于好了些。 吵架就吵架,这世上没有离了谁不能活。 不坦诚,不信任的关系,要了也没用。 煮了俩鸡蛋,在眼睛周围滚了一会儿,消肿后,牵着乖乖去视察工作。 最近不用上班了,她得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假领子中。 眼下市场上的情况,跟她预料的差不多。 假领子没技术含量,买回家拆开一看就能学个八九不离十,之所以还没出现旗鼓相当的对手。 是因为他们还没足够多的原料。 市面上的小打小闹,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开了院门,冷风袭来。 冻得她打了个喷嚏。 昨晚那场大雨,彻底把树叶打落在地。 浅浅的水坑上漂着几片枯叶,倒映着上方光秃秃的树枝,不知不觉下,天儿一下就冷了。 叶穗冷得直跺脚,回去穿上了她妈给她新织的开衫毛衣。 大体是红色,两侧还弄了方形兜。 胸前的红花绿叶,是钩针钩好缝上去的,花的中间用金丝线穿了漂亮珠子做点缀。 怎么看怎么洋气。 叶穗穿着红色喜庆的毛衣,别提多漂亮。 一人一狗,慢慢悠悠地到了目的地。 新租的房子,因为是在巷子最里,原主人利用优势,扩建了下院子。 单是小院儿,就有一百来个平方。 这也是为啥她花十块一月,也要租下的原因。 叶穗这几天在家属院里找了十来个勤快,利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