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传,顾名思义,同声翻译,同步口译,他们不是说一句停一句讨论一句,拉长战线时间吗?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她在不打断讲话的情况下,见缝插针地将口译内容说给听众。 先前难题迎刃而解。 同传难度极大,只有在大型的研讨会跟国际会议才会使用。 而且一场谈判,通常要有两到三名的翻译人员共同轮换进行,才能确保会议完整进行。 为啥要准备这么多人。 因为这个方法效率高,原文跟翻译者平均间隔时间,有严格要求。 通常只要三到四秒,最多十几秒。 这就意味着同声翻译人员,全程脑袋要高负荷运转,要有“闪电般的思维”跟高超的语言技巧,成功克服多重交织跟干扰。 及时有帮手替换,可以解决个人单独长时间翻译,给大脑造成能量短缺跟注意力的分散。 而且要转换两种语言,思路要跟得上,语言还要组织得好,甚至还要承上启下,通篇理解对方的含义。 如果稍微停顿,跟不上节奏,丢人事小,会议中断失败最为严重。 追本溯源,同传方法问世,是二战之后,在德国的军事法庭审判法西斯战犯时,首先采取的同声传译。 虽然后来联合国开过会,这种同传方式已经成为国际上最普遍流行的方式。 但在国内,这种人才凤毛麟角好吗! 这种难度高、技巧高、强度高的工作,全国扒拉着手指头,也找不出五个! 这姑娘清晰思路,流畅语言,在超强负荷的大脑,还能保持不卑不亢的精神状态,翻译准确率极高的状态。 完全是他们的偶像好吗! 眼下往小点说,这种人才到在这种环境,给没什么高贵身份的听众翻译,是大材小用。 再往上说,这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 而且,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在这种场合下,对着这些德国人,用当年纽伦堡国际军事法庭审判法西斯战犯时,创造出来的同声传译。 真不是对这些德国佬的嘲讽奚落? 当看见对面几人神色大变。 一老一少,不约而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该! 随着会议时间拉长,精彩持续,他们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年长的甚至眼眶已经泛红,看向这个年轻蓬勃的面孔。 满是欣慰、感慨、激动,尊敬! 这是新生代的力量,更是填写空白历史的希望。 谁能想到,在这种地方,会有这样的人才呢? 会议还在继续,叶穗也没放松警惕,好在先前露了杀手锏。 他们知道在叶穗手里讨不了好,在后续的谈判中老实不少。 也不把他们地位摆得过高。 这也算意外之喜了。 会议严肃,但还是有好些干事趁工作休息之际,偷摸在门口观望。 听着里面一声高过一声的外语,以及字正腔圆的汉语翻译。 众人心神荡漾。 这种在家门口给人下马威的滋味,真舒坦。 类似这种医药代表大会,只开一两场是不会谈拢,出结果的。 这是长久战,最起码要博弈四五场,三四天,才能有初步成效。 等到晌午十二点,身心俱疲的代表团在中方的提议下,暂停了。 这些华夏族的人啊,压根不像事先打听到的那般,老实憨厚,人才稀少。 实际上他们狡猾奸诈,先派出两个一般般的来麻痹他们,等他们以为放松警惕时,再派真正厉害的来打压他们。 他们派来六个人,其实英、德、汉语、法语全都擅长,谁知道最后这个年轻丫头,别管怎么变化语种,都能处处压他们一头。 来之前,看的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什么的,都是鬼扯。 华国人狡诈多变,这个差事也根本不是什么肥差。 可惜,他们明白得太晚了。 代表团,在开会时,一个个对叶穗满是戒备。 但等到结束后,不涉及利益关系,又忍不住对她赏识。 那个会说汉语的,叫苏菲的女士,在结束后,还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 这个女同志,真是一个合格又可敬的对手。 ………… 周兆廉收拾好桌上东西,一脸灿烂挤到她跟前。 “叶穗,市委在招待所安排了接风宴,一会你也过去吧。” 招待外宾,便宜东西可拿不出手,今天菜色肯定很丰富。 叶穗可真是宝贝,跟她打好关系,日后大有益处。 他是丁鸿阳的姑父,也知道那小子心思,以前他觉得二人不般配,不是说孩子们外在条件,就是拿家世来说的。 毕竟丁家根基深厚,鸿阳娶个门当户对的姑娘,对丁家还有他自己,都有很大帮助。 但是眼下他不这么想了。 人自身优秀,永远比家庭带来的优势更多。 叶穗不知道他的想法。 高强度工作后脑袋钝疼,眼下,她只想跟江潮安静地吃顿饭,才不想去那种不省心的场合呢。 周兆廉猜出她的顾虑,也不勉强。 说话时,看见向家父子灰溜溜要离开的背影。 作为胜利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喊住了二人,“向副主席,前进,别走啊,都是老熟人,快来打个招呼。” 二人没办法,都在同个单位,又是头顶上司,撂挑子走人不好看。 父子俩磨蹭过来,言不由衷同她打招呼。 周兆廉大获全胜,这会儿有点嘚瑟。 “大家都是一门心思地为群众办实事,以后有啥可靠消息,不用藏着掖着,你看今天这事闹的,要是提前共享消息了,你们也不至于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在点他们,提前得了信儿又不明说,最后多丢人。 他就不一样了,虽知道得晚,但请来的帮手厉害啊。 其实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又岂止是向家父子。 江潮小姨,段苓此时面色潮红,只想人不知鬼不觉逃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