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爷本就是天正统,他何须再拉拢勋贵啊!他已经占住了祖宗法、占住了嫡长,这宗法制就是他身最坚硬的盔甲,他只要活着、站着,哪怕庸碌无为,只要皇没有开口废了他,那王大臣谁不敢废了他。 这天唯有一人能废他。 珠苦笑摇头,太子爷看得太透了,他不如矣。 “舍得舍得,揆叙,有舍才有得,太子爷很白这个道理,咱们纳兰是要如此,不要觉着可惜,不要颓唐,要知道什么是世大族——”珠拍了拍儿子的肩,温和道,“世大族的运道当百计,一时输了不要紧,夹紧尾巴几十,你不能起复,你的儿子、孙子总有起复的一天,千万不要学石!出了个太子妃还能混成这样,要引为戒,这就是太贪心的缘故。” 揆叙点点头:“那八爷那边?” 珠笑道:“你外放了,就对八爷没用了,这是皇的旨意,咱们不算背主,想来日后八爷没机会再质问你了。而我们纳兰与直郡王关系紧密,这是脱不开的,所往后几十,等我死了,你就在外当官、子,若真是太子爷继位,他是不会再让你回京了。不过不要紧,你要耐心,不要心急,记着阿玛跟你说的话,世大族百计,一时落去不要紧……咳咳……” 望着珠苍老疲惫的面容,揆叙跪在地俯首泣道。 “儿子白,儿子谨记在心!” # 今儿容易不雪了,程婉蕴又想起来捣腾太子爷的图章和藏石。 会刻章的人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石头的,更别说太子爷这样千尊玉贵、钱多烧手的人,他的石头恨不得拿一整面墙的柜子来装不定装得,还有几个大箱子,里头堆放的都是他看不大的石头,普普通通的、颜色杂的,就这样白收着。 太子爷最喜爱寿山芙蓉,再次一,便是田黄,再次,便是青田冻石。之前不知哪个外放闽地的官员投其所,给他送来一方洁白无瑕、温润如玉的芙蓉石,顶又有一点鸡血红俏色,头专门请的江南雕玉的师傅给雕了幅薄意的“智者乐水仁者乐山”的山水图,那一点红,特意被留成了一轮云雾间喷薄而出的红日,这块石头此那就成了太子爷的心头,藏了几没舍得拿出来刻,前阵子他拿出来抹油保养,被程婉蕴瞧见了,真不愧是太子爷喜欢的东西,不仅料子,雕得意境更,她喜欢。 于是做了回伸手党,磨了太子爷给刻了个章,太子爷还与她玩笑道:“阿婉,你可知君子不夺人所?”,程婉蕴眨了眨眼:“我又不是君子。” 惹得太子爷大笑,最后亲自操刀,用的汉白印体,给她刻了“婉蕴”二字。刻完还放在手里揣摩了一会儿,才给了她。 程婉蕴还不大满意呢:“我原想着处理那宫务杂事的时候能用呢,你不正经刻个字,这样盖去多不严肃呀?” 当时太子爷便意有所指地微微笑着说:“你管时自会有能用的印,这个小印你便留着自个书画、写信时用就是了。” 程婉蕴当时不知道他说的管时能用的印是什么,只当他后还会给自己刻一方,因此就撩开不提了。 后来,程婉蕴便日日爱去太子爷藏石的小库房淘金了,顺道替他给石头抹老茶油,往往这时候孩子们都自个出去玩了,这就是属于她的安闲日子,自打进宫来她就这样,外头的风啊雨啊,她来不管,就算太子爷要被废了,她会做力所能及的,但她常对自己说,那日子总得一日日过,一口吃不成一个胖子,先把脚的日子过再说其他。 对孩子是,主打佛性养娃,弘晋和佛尔果春长到三四岁有了自己的想法、有了点自我意识后,程婉蕴就懒得去干涉他们了,把他们当做大人一般交流,随便他们去做什么,她只照顾他们的起居,她虽关心他们的大小事、课业,但大多都不强求。 即便弘晳如今朝着科学狂人的方向狂奔,程婉蕴虽期许,但却不会在他面前说你一定要做出什么成就来,要改变整个时代,程婉蕴不舍得将这样的事情压在他一个孩子身,就连喜欢算学、喜欢科学,是弘晳自己选的路。 因此梁九功传旨来的时候,程婉蕴什么准备都没有,手甚至还沾着茶油。 听着他的贺喜,程婉蕴呆了呆。 太子嫔是个封号亦是个称号,在太子有很多侧福晋的时候,得了太子嫔称号的侧福晋便里头凸显了出来,跃升了一级,就像宫里有贵人只能叫张贵人、李贵人,但有贵人却有封号,比如前的良妃,她便得了个良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