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龙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蚺族各部本就不算统一王国,也无上下级之分,每位长老代表的,僅僅是自家部落利益,平日里便桀骜不驯,只是实力稍逊,在他面前才稍有收敛,真的火气上来,就连他这公认的蚺族之主也无法压制。

何况白蕲又是族内有名的炮仗脾气,一点就着。

沈渐道:“那就用赌我身边这位。”

“不可。”

“不行。”

……

叶青龙及其他长老几乎异口同声。

沈渐盯着对方,撇了撇嘴角,微笑道:“白长老说话算不得数,就当我刚才开句玩笑好了。”

叶青龙怒喝道:“姓沈的,我敬你是客,你敢挑拨本族关系。”

正殿这边的争吵也引起外面看热闹族人的注意。

蚺族老巢本来就是个屁大点地方,谈不上什么保密性,更没有阵法隔绝。

曲颍眼睛眯了起来,眼角含着笑意。

冉青儿也满面带笑,似乎很乐意看到族里这些老人在别人面前吃瘪。

白蕲瞥向高高在上的族长,沉声道:“本长老用自己这一份来赌。”

叶青龙挥手下令:“将肉票押回去。”

沈渐伸手搭在御谢拓肩膀上,悠然道:“就不浪费叶主家的粮食了。”

说话间,一声霹雳炸响,天空如开了锅一般,风云翻涌。

一道闪电劈开屋顶,直落正殿。

轰然巨响,大地震颤,地面裂开,一条长数丈,深数丈沟壑赫然在目。

众人震惊方起,就听得有人说道:“我倒觉着沈渐的提议不错,就让白长老和他打上一场,决定肉票归属。”

声音不大,听起来还挺温柔,但在众人耳中不啻于平空响起惊雷,震得耳膜嗡嗡作响,殿外好些个境界稍低的蚺族修士,一个个歪歪斜斜,摇摇晃晃,喝醉酒也似。

叶青龙双手紧握成拳,禁不住失声嘶吼道:“月弦!”

“怎么不服气,那就跟本座也来一场。”

空中传来的声音几乎是在挑衅。

明知是挑衅,叶青龙又能如何?

整个北大陆广袤大地上,只有两支族群真正称得上一方霸主,他们的主人,更是可与仙朝大陆五宗道首相提并论的存在,说话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狐国之主,天狐月弦。

“她怎么会来?”

御谢拓小声嘀咕着,以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沈渐。

明摆着这位神秘的狐国之主便是来帮忙站阵脚的,但素来与北大陆并无纠葛的他怎么可能与天狐月弦扯上关系?

然后他想猛然想起了广寒清池,想起了那个叫金雪的花魁,想起了那出叫绣榻春闺的戏码。

逛青楼还能逛出这种好事?

沈渐神色平静,静静瞧着白蕲。

叶青龙也无奈地瞧向这位脾气暴躁的长老。

白蕲扬起掌中骨钩,“打就打,本长老还怕你不成。”

门外场地很快清理出来,所有人都在翘首以盼,期待着这场难得一见的挑战。

蚺族老巢很少接待外人,来自仙朝大陆的挑战者更是见所未见,他们当然想看看,外面的修行者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曲颍更想看看,自己的本事,到底差距在哪儿?

月弦并未露面。

这位北大陆顶尖强者,似乎不太愿意放下身段挤进这种场合来。

御谢拓站在远处,形单影只,脸色不太美妙,毕竟这场架以他为赌注,无论谁被人当成赌注心情都不会太好。

白蕲沉声道:“既然是赌约,你准备赌点什么?”

沈渐笑道:“那就赌我能不能完整走出此地好了。”

御谢拓大声道:“你疯了,跟他赌命有意思吗?”

沈渐扭头瞧向他,笑道:“我若真的输了,自然有谢家人来接你。”

御谢拓啐了口唾沫,“滚蛋!少说这种晦气话。”

不等沈渐视线移回,白蕲突兀大喝,身似游蛇突进,骨质弯钩出手,闪电般钩向沈渐左侧脖颈。

出手同时,鳞甲覆满整个全身,连眼睛周围都被甲片包裹,绿色瞳孔看起来妖异而恐怖。

双方约战,哪怕妖族也讲究个礼义廉耻,毕竟北大陆与仙朝大陆往来数千年,虽然偏僻,远称不上闭塞,白蕲这种不告而攻的举动引起了四周一片哗然。

妖族比仙朝人纯朴得多,看不惯就是看不惯,帮理不帮亲,出声指责这位长老的大有妖在。

沈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