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但一想到金陵百姓,这位状元郎就从虚无当中攫取来气力。

“嘎吱嘎吱……”

踩着接驳松散的楼梯向下走去,空气也越来越浑浊,甚至有点粘涩嗓子,谭东青只好抬起胳膊,用袖子捂住口鼻。

又走了几步,下到了地窖底部,谭东青弯腰捡起刚刚掉落的火把。

“啊——”

一抬头,被吓了一跳!

“这地方真邪门!”

谭东青挥舞火把,将地窖靠近楼梯的这段照亮,将他吓得失口出声的东西,也都显露了出来。

只见地窖四壁全部由黑石砖堆砌而成,一幅幅恐怖图画描摹其上。

谭东青靠近一幅黑犬食人图,不由得脊背发寒。

“不知用了什么材料,竟能如此鲜红……”

图画上,一群黑狗正在撕咬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

女人的四肢已经丢失,惊恐表情分毫毕现,就像是正发生在图画被昏黄火把照亮的一刻,稍远处散落另外几只黑狗在争抢什么。

被拖拽洒落的血迹鲜红刺眼,仿若是刚刚沾上去的。

“咕噜……”

谭东青往前挪动脚步,另一幅诡景出现在火把光照之内。

这是一幅剖面坠井图,幽深漆黑的井底同样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正举着白生生的双臂向上求救。

然而几个看不清脸的黑色小人儿正在井沿举着石头往井中砸落,画图者甚至还在上、下两方之间,工笔勾勒了几块正在坠落的大石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井底的女人砸得血肉模糊。

“太恶毒了……”

谭东青胸中怒意勃然,这女子究竟与画图者有什么仇怨,竟然要将之画进图中,受千百年折磨!

这样三尺见方的图画粗看有几十幅,然而谭东青不再观看。

这些图画让他感到仿佛修罗夜叉的气息,更何况还有搜寻骨殖的任务。

地窖的大小和一般的三间院落比起来差不多,谭东青一路走到最里边,白花花的一颗人头赫然撞入火把的光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