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些个反贼有滔天之能,也不可能在三天前就知晓行军路线——通过太阴山脉的路,就这一片区域都有八条官道,他们蒙也不能蒙得出来!”

他这话一出。

虞幼鱼和余琛都是一愣。

提前一天才看下一天的行军路线?

“这运粮路线……不是您计划的?”

张淳亦被这一问,也是浑身一震,好似想起了什么那般。

“不,不是老头子。”

良久,他才摇头道:

“此事原本就不是老头子得活儿,而是那户部尚书秦烈负责,行军计划自然也是他做出来以后给陛下过目,得到批准后方可执行……

但老头子虽然和那老不死的不对付,但他应当和顺天反贼有牵扯——老头子记得,他秦烈的老家就在幽河以北,当初

余琛听了,眉头又是皱起。

——这么说来,就仨人晓得运粮队伍的行军路线。

户部尚书秦烈,户部侍郎之一的张淳亦,还有那金銮殿上得的启元帝。

这会儿张淳亦肯定不可能是叛军的内应,秦烈又和叛军有生死之仇,那就只剩下……启元帝?

疯了吧?

皇帝和叛军勾结?

他咋不直接把皇位拱手送上呢?

晃了晃脑袋,搁置下那些纷乱的思绪。

余琛闭上眼,兽禽通明之术发动。

——虽说这一线天峡谷,已经被朝廷的人勘察过了,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但他们勘察得哪怕再仔细,也不过入骨三分罢了。

余琛不一样。

拥有兽禽通明之术的他,整个天地,除了人以外,都是他的眼睛。

那一刻,寂静的一线天里,一道道微弱的光芒汇聚而来。

看在虞幼鱼和张淳亦的眼里,就是从那些土石头之间,犄角旮旯,各种昆虫野兽,齐聚而来,环绕余琛,低下头颅,好似拱卫帝王。

看得张淳亦啧啧称奇,直言这般御兽之法,在大夏的国历中最后一次出现都是三百年了。

随着那个名为“御灵道观”得宗门没落以后,这种奇术永远消失在了历史的洪流中。

没想到今儿却是有幸见识。

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过来,为啥余琛非要来这一线天峡了。

片刻后,余琛睁开眼眸。

随手从芥子须弥袋里取出一些吃食儿,散给那些霜天万类后,看向张淳亦,指向南方。

“——那日劫了赈灾粮后,他们便往那个方向去了。”

说罢,二人一鬼坐上九幽鬼辇,朝那些虫鱼鸟兽提示的方向追去。

只不过这一回,九幽鬼辇并没有飞上天穹,而是贴地而行。

因为隔不了多远距离,余琛就要再一次实现兽禽通明之术,追寻那叛军踪迹。

又是一天日子过去。

跟随万兽寻踪,九幽鬼辇停在一座村庄前。

二人一鬼,同时眉头紧皱。

这会儿,张淳亦也成了鬼,自然能看见鬼。

所以他同样能够看到,那村头的老槐树下,一团好似黑雾一般的浓郁怨魂,萦绕不散。

惊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尽管变成了鬼,但对于这种渗人怨魂,还是有些怕的。

但余琛早就已经习惯了,直接上前几步,直视那狰狞鬼魂。

且看如小山一般庞大的怨气黑雾当中,无数狰狞可怖的鬼脸沉浮嘶吼,好似承受着某种极致的痛苦与愤怒那般,震耳欲聋!

一张张扭曲而疯狂的面容在黑雾里沉浮,爆发出滔天的恐怖怨气,几乎快要浓郁地凝为实质!

但当余琛靠近时候,它们突然仿佛受到了某种恐怖的震慑一般!

那狞恶的一张张鬼脸上露出本能的惊惧之色。

——这在余琛以往碰见那些鬼魂的时候是绝对没有的事儿。

他猜测,应当是那神胎“酆都大帝”的功效了。

心念一动,神胎显化。

那一群狰狞恶鬼化作的怨气,更是直接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紧接着,取出度人经,金光大放。

一幕幕残破的走马灯映入眼帘。

而其中最深重的记忆碎片,是一个几乎完美无缺地血红色的空心圆圈。

——顺天叛军的旗帜。

这血红空心圆的图案,从那

整个图案并不复杂,就是一个几乎完美的空心圆,边缘延伸出好似太阳光辉一般的图案,象征顺天之意。

和当时在张淳亦的走马灯里看到那些个劫走赈灾粮的逆贼们的旗帜,一模一样。

接着往下看去。

这无比庞大的怨魂聚合里,更多的走马灯碎片纷至而来,好似带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