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钱佳怡请假了,就连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钱岁安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请假。

本能地,她察觉出一丝不好,跑去询问林意安。

林意安说的轻描淡写:“钱佳怡同志自从来家具厂后,一直勤勤恳恳上班,偶尔请一次假,我想我没有必要问的那么清楚吧。”

钱岁安有些生气,她强颜欢笑:“我只是关心她而已,到底是我妹妹。”

你妹妹请假你来问我原因?

林意安没有说出口,但脸上的表情体现的淋漓尽致。

钱岁安挂不住脸,甩袖离开了。

“不关心家人,再扣一分!”

钱佳怡早上先来厂里请假,然后杀个回马枪,趁着家里没人回去偷拿户口。

庄凌述站在家属院外边等她,巧合的是,他也是悄摸摸进行。

很快,钱佳怡一路小跑着冲出来。

“走走,大凌哥,我们快点走,等下被抓到就完了。”

庄凌述等人坐好,脚下蹬车蹬的飞快冲向街道办事处。

两人哈哈大笑,颇有种小时候干坏事的刺激感。

等来到街道办门口,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脑袋仍旧有点懵圈。

“咱……咱们就这么进去?”

“啊~不然咧?”钱佳怡双目瞪的滚圆,“大凌哥你该不会想放我鸽子吧?”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总感觉不太真实啊。”

庄凌述挠着后脑勺,再问一遍:“钱佳怡,你确定婚后还会让我和兄弟们玩到一起?”

钱佳怡认真思考过后,反问他:“你们就是正常的玩,不会违法乱纪什么的吧?”

“怎么可能?你别胡乱污蔑人啊,我们都是好孩子。”

庄凌述十分激动,音量也不觉拔高两个度。

“行行,好孩子,怪我说错话了,你先冷静!”

庄凌述“哼”了声:“你还结不结?不结我就走了!”

“结结,怎么不结。”

钱佳怡生怕人给跑了,死死拽住他的胳膊往里拖。

街道办的办事人员,可谓是对他们熟的很,听到两人说要办理结婚证,再三相问。

“你们确定要办理结婚证?”

“是啊。”

“你俩都是自愿的?”

“是啊。”

“那我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说你们两家要结亲呢?”

是啊?为什么呢?钱佳怡陷入自证怪圈中,而庄凌述显然圆滑不少,张口就来。

“多新鲜,我们两家还没对外放消息呗,你略等一等就能听到,到时候摆席请你过来喝酒。”

“那敢情好。”办事员只以为自己消息不够灵通,很痛快就在结婚证上边盖章。

出了门,庄凌述收起结婚证:“走,先带你回去见我爸妈,晚点我们再去你家见你爸妈。”

提到爸妈,钱佳怡心情瞬间不好,她弱弱问道:“咱俩……不会被打死吧。”

“你放心,依照我对他们的了解,绝对是我挨打比较多,你到时候机灵点,可以躲我身后,我皮糙肉厚打不死。”

听着依旧不着调的话,罕见地,钱佳怡仿佛心里有了依靠,她笑容格外灿烂,重重点头:“嗯,好的。”

………

徐有霖言之凿凿,行动力也是一等一,他昨天便咨询过厂办,然后将结果交代给林意安。

“小林,等郭芳来了,你和她都说清楚,让她好好选择,只是选好后就不要再来无理取闹。”

“是,徐主任。”

郭芳来的出乎意料的早,等林意安出了主任办公室,便看到她缩在门口探头探脑。

今天倒是挺懂规矩。

林意安心里想着,抬手招呼她进来:“你跟我来,我和你好好讲一讲。”

郭芳“呵呵”傻笑两声,大步跟上去,她望着前方笔挺的身姿,搓着手颇有点不好意思。

“那个,领导啊,昨天对不起哈。”

“嗯,我收到了。”

至于原不原谅那便是我的事情了。

“昨天徐主任大致和你说过,我现在再讲具体些,厂里面出的丧葬费就不提了,那也是应有之意。

主要是那笔一次性赔偿的五百块钱,你得退回来。

然后厂里可以给你安排一份运输组的搬运工作……”

郭芳连连拍着胸脯表示:“搬运我干的了,我力气老大了。”

“你先听我讲完。”

林意安竖起手掌阻止她插嘴:“搬运工呢?有一个不好之处,有时候人手不够需要你出差,我们就是考虑到你一位女同志,或许不太方便。”

郭芳很是没所谓摆手:“那有什么,都是革命工作,男同志干的了,我一样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