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微微点头,满意地带着林棠和许原两人离开。

为了避免给江舒离带来麻烦,并没有回隔壁雅间,而是与临夏对视一眼之后便离开了酒楼。

刚刚走出两步,身后雅间的门被关上,即便如此还是能从小小的缝隙中听见秦郎暴怒嘶吼以及摔东西的声音。

江舒离一直在隔壁听着动静,想着万一事情不妙自己能够及时出去。

倒不是担心林母和林棠,这两人都是武将家出身,林母的娘家也是武将,身上功夫了得,她是怕两人一时情急将秦郎暴揍一顿,到时候不好收场。

这个世道,武将与武将通婚,文臣与文臣联姻已经成为不成文的规矩。

像她这样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儿,嫁到侯府也是史无前例。

这下见林母和许原保持理智,便放心下来。

听着秦郎打砸的声音心中一喜,听着声音砸在地上的轻重和清脆程度,江舒离大约能够辨别出他砸的是什么物件,看来能够狠狠地瞧上一笔。

她淡定喝茶,一旁掌柜见缝插针进了雅间,低眉顺眼,听见隔壁的动静就更不敢说话。

得到江舒离的眼神示意之后,掌柜退了出去。

另一边秦郎屋内,能够打砸的东西基本已经被他打砸干净,这才勉强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去。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动静完完整整的钻进了江舒离的耳朵。

“该死的许原还有林家,老子早晚要你们好看。”

彪形大汉见他这幅癫狂的模样,站在一旁根本不敢说话,一个个战战兢兢唯唯诺诺。

“还有你们,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

眼见着怒火要燃烧到自己身上,大汉心念一动,立刻扑上前去紧紧抱住秦郎的腿,大声哭叫喊闹。

“公子不能怪我们啊公子,谁知道林家人会突然杀出来,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啊。”

“哼,”秦郎冷哼一声,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敲门声传来。

秦郎正色,好好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大汉见状极有眼色地将门开开,外面站着的正是酒楼掌柜。

秦郎对其颇为熟悉,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满地凌乱,面色发青,故作镇定,等待掌柜说话。

“秦公子可吃好了?”掌柜脸上堆着笑,连眼睛都眯起来,态度极好。

秦郎还以为他是在顾及自己家世,因此极为客气,甚至心中想着若是拿出兄长的名头,掌柜会不会因为想要结交权贵而给他免单。

“咳,吃好了,菜品还不错。”

谁知掌柜话锋一转,脸上的笑越来越浓郁,开口说道:“既然秦公子吃好了,咱们就来谈论谈论赔偿的事情吧。”

边说着,便自顾自从怀中掏出笔纸来,在上面写写画画。

“总共损坏了十五盏碟子,七个碗,同时桌椅均有损坏。”

掌柜眉头皱起,看着纸上的账目越发觉得不对,开始在雅间内四处走动,这瞧瞧那看看,终于让其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诶呀秦公子,您看真是不小心,菜汤洒在这幅字画上,这可是楚老爷子亲笔,价值千金啊,还有这墙壁处也出现了磕碰。”

“按照市场价对其估算,总共您需要赔偿五千二百三十四两纹银,但谁让您是我们酒楼的常客,我就自作主张给您抹个零头,总共五千两,您看怎么付?”

在掌柜说话期间,秦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知道说出这个数字之后再也忍不住惊呼出声,“五千两?!你家东西是金子做的吗?”

“就这点破烂,怎么就值得五千两了。”

何况江舒离与楚家的关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就能拿出一副新的字画,哪里还需要照价赔偿。

“欸,秦公子此言差矣,您是富贵人家出身,自然知晓汝窑茶盏更是有价无市,您这一下子打碎了四只,我也不好向东家交代不是。”

“秦公子您家大业大,想必五千两对您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但是这事我要是办不明白,这掌柜我也就当不了了,您别为难我了。”

秦郎何尝不知对面实在趁火打劫,但句句有理,不管怎样都是自己打碎的,就算闹到衙门也是对面有理,只是这赔偿金额实在太大,他现在浑身上下不过百两,上哪里拿出五千两银子。

“秦公子若是有困难尽管只说,在下也会帮您一起想想办法。”

秦郎此人最好面子,哪里会说出有难处的话来,怕是说出来会惹得在场众人笑话,按照这掌柜的态度,明天传遍京城也不是没有可能。

“区区五千两自然不多,只不过本公子现在手头有些拮据,可否打个欠条?”

掌柜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当着秦郎的面直接从怀中掏出欠条来,他本也没想着秦郎能够一次性支付清楚。

“既然秦公子都发话了那自然是可以的。”

“不过您也知道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