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

同时,又有些犯愁,她知道,回去少不了一顿毒打。

转念一想,又笑了:“反正左右都要挨打,那就更应该对得起毒打了,先玩个尽兴再说。”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出门呢。

这时代,她这样的大家闺秀如此,属实罕见。

一日,又一日。

李雪儿激动的心情渐渐平缓,转而抱怨苦累起来,然,开弓没有回头箭,此时回去,该挨的打免不了不说,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加油,李雪儿,你一定能给自己找个良人。”她给自己打气,但很快,她就开始偷懒了。

找了个客栈,美美吃了一顿,还给自己弄了个天字一号房。

都离家出走了,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不然,她不白离家出走了嘛。

……

阳春三月。

李雪儿终于来到了心心念念的苏..州。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话流传许久许久了,李雪儿自然向往,繁华的地方不仅好玩儿,还更能出才子。

吴中四才子的名气,她也隐隐知道一些,此番前来,也有着一睹风采的打算。

游逛十余日,李雪儿辗转来到吴县,跟人打听了下,得知四大才子之首的住处,她背着小竹篓来到酒肆。

刚一进来,就闻到浓浓的酒气。

李雪儿皱了皱眉,却只见柜台处有一人趴着,像是吃醉了酒,如梦呓一般,喃喃念叨着什么,

除他之外,连一个伙计都没有。

李雪儿满脸疑惑,不过来都来了。

她取下小竹篓,舒展腰肢到一半,蓦地想起什么,赶忙含胸低头,还好,酒肆除了一醉汉再无他人,没人注意到她的异常举动。

桌椅上积了层灰,李雪儿拿手帕擦了擦,那白净的手帕竟是不能用了。

她不禁苦笑。

清了清嗓子,李雪儿瓮声道:“小二,上酒。”

“酒来了。”

醉汉应了声,继而居然扯起了呼噜。

李雪儿皱了皱眉,再次喊道:“上酒上酒,生意来啦!”

醉汉无动于衷,继续呼呼大睡。

李雪儿无奈,只好起身上前,“喂……”

刚喊出一个字,醉汉突然猛地抬头,李雪儿吓了一跳,忙后退数步,不禁后悔自己的举动。

干嘛招惹醉汉,大不了改日再来就是。

李雪儿忙讪讪道:“您睡,您继续,不打扰了。”

“客官想喝什么酒?”

男子二十八九岁模样,星眉剑目,面容俊朗,只是满脸的忧郁,年纪轻轻却有了白发,显得沧桑。

见他言语正常,并无耍酒疯迹象,李雪儿放下了心,笑道:“来一壶贵店的招牌酒吧。”

“客官稍等。”

唐伯虎撑着柜台起身,摇摇晃晃地去打酒,好似随时都要跌倒一般。

李雪儿都为他担心,委婉道:“你如此这般,就不怕你老板扣你工钱啊?”

“呵呵呵……我就是老板,谁扣我工钱啊?”唐伯虎哂然一笑,踉踉跄跄来到桌边,“喏,酒好了,二十文钱,待会儿放柜台就成。”

“等一下。”

“下酒菜没有,我不会做那个。”唐伯虎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若觉无下酒菜不可,客官可再换一家。”

“不是……你是唐伯虎?”李雪儿惊诧。

她打听过,这酒肆就是唐伯虎家的产业。

“嗯…,是我。”唐伯虎转过身,惺忪着眼睛,自嘲道:“客官也听说过我?”

“吴中四才子之首,如雷贯耳。”李雪儿干笑道,“只是不想唐大才子,竟是如此……”

“如此颓废是吧?”唐伯虎轻笑,笑容苦涩,落寞。

李雪儿点头:“确实。”

她很失望,真的是……见面不如闻名。

唐伯虎摇头失笑:“什么四大才子之首,读书没读出功名,经商……一塌糊涂,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废人罢了。”

李雪儿莫名其妙,这跟她想象中的唐伯虎差太多了。

大才子不应该是才华横溢,玉树临风,出口成章……怎会如此这般呢?

李雪儿困惑,想了想,道:“小生独饮无趣,兄台若不嫌弃,你我共饮如何?”

她坦诚道:“实不相瞒,小生来吴县,就是为一睹唐大才子风采。”

唐伯虎苦笑叹息:“若你为领略吴中才子风采,还请另择才子,若你想找个人共饮,唐某倒是愿意奉陪。”

“小生想找人共饮。”李雪儿忙道。

她实在想不通,为何大才子竟会落得如此这般境地。

李雪儿可以肯定,以前的唐伯虎绝对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