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的注意力立刻被两人的谈话吸引住了,他悄悄的坐直了身子。

“都是邪神的手下,我的娘来!我还以为是流民饿死后被野狼啃的呢!我都是老远看到后就躲开,真的是邪神的手下?撒合儿,你怎么知道的?”

“一开始我也是听说,但后来族里的人往南来竟然都没有人前来收取任何费用,这不是一个月两个月,而是从一月到现在都没有,后来有人证实那些人头基本上都是邪神的手下,而且都是被砍下的。后来大家伙才知道,这群土匪不知何时得罪了什么人,被人撵的到处躲藏。”

“真的,撒合儿兄弟,你说的都是真的,怪不知道这南回一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还以为这伙土匪怕冷不愿意出山呢!原来是被人杀了,这伙人胆子可真不小,竟敢和邪神对着干,愿佛祖保佑他们。”

宝儿听到这里可来了兴趣,接下来撒合儿的一句话让他差点石化。

“什么一伙人,告诉你,来兄,杀这土匪的只一个人,此人就是单骑黑衣手拎一把乌黑的剑,杀的那伙土匪是到处鼠窜,死伤无数,侥幸逃脱的土匪只知道这人是来自中原,所以道上给他起了个响亮的称号,叫做黑无常。”

“黑无常,好,这个名字起得好!”姓来的汉人不由自主的说道。

“当然,把他们杀绝了才好,来兄,咱们为这事干一杯。”两人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旁边一直侧耳倾听的宝儿心中明白了,他们说的黑无常必是魔盗无疑,但他不知道的是魔盗花了几个月对付这伙土匪,并不是觉得他们该杀,而是因为自己的失踪让魔盗感到从没有过的焦急,无处发泄心中的郁闷和不安,这伙土匪就成了替罪羊,打劫只是盗门本性顺手牵羊而已。

魔盗由于幼时的悲惨经历及魔盗门传人的特殊属性,使他自出道以来,所有行为全凭一时好恶, 往往杀人只在一念之间。可以说只要他看不惯的,不管好与坏,善与恶,动手就在一瞬间,在他看来,只要对方倒下了,世界就安静了,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自己,没有人能够烦到自己,甚至觉得有些人待在世上就是活受罪,把这些碍眼的、啰里吧嗦的、不顺自己心的统统干掉,自己就舒服了,安全了。他并不想扬名立万,魔盗门的特殊属性也不允许他这么干,所以这些年他犯了不少大案,也杀了不少人,由于他善于隐藏自己而且绝不留后患,所以江湖上知道他的人基本上没有,即使有也只是见过他易容术下千面之一的面孔罢了。

两个商人又说了一些经商方面的事,半个时辰过后酒足饭饱后就离开了。

宝儿坐在那儿把两人的谈话内容前后捋了一下,心中做出了决定。

当天晚上宝儿交代了大麻子和猴子一声,第二天清早便离开梨城。

此次离开梨城跟上次不一样,宝儿一路并不着急,悠哉的骑着小黑龙,像四处游玩一样,他知道如果魔盗在这西去的路上,他肯定能得到消息,弄不好还有可能和他相遇,可宝儿万万没有想到,魔盗已在一个月前就离开了西域。

此时已是六月初,草原完全苏醒过来,就连戈壁都能零星的看见绿色。宝儿单骑游弋在路上,感觉并不孤单,草原初夏的风景是变幻的,弯弯的河流,青青的草场,遍地的牛羊、各族放牧的人们,悄悄绘成一幅壮美的塞外风景,时而纵马驰骋,时而闲庭漫步,宝儿徜徉在无忧无虑无人打扰的世界里,他的心有一刻平静了许多,甚至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

一路的打听宝儿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消息,那个黑无常的绰号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留意沿途两个商人所说的土匪人头,但见到只是一颗颗白的刺眼的骷髅而已。

一路行来一直到了龟兹城,宝儿第一次来到这个陌生的古老城市,进入其中,里面的繁华让宝儿大吃一惊,到处都是商铺,到处都是做买卖的,最多的是卖珠宝首饰的,其他的基本上也非常齐全,除了比长安的西市小一点,但其热闹程度绝不亚于。里面什么人都有,各种肤色、各种奇装异服、各种异国风情充斥着每一条街道。珠光宝气、绫罗绸缎闪耀在说着各种语言不知是哪个国家的人身上,在龟兹城待了两天后,宝儿弄清了城里如此繁华的主要原因。

这龟兹在唐朝以前是一个国家,叫做龟兹国,盛产宝石,唐朝初年被大唐军队灭国,后来在此设立安西都护府,成为唐朝抵御外敌屏障的同时也成为了西方各国商业往来的驻点,后来慢慢演变成西域最大的通商市场。安史之乱以后,大唐渐渐的失去对西域的控制,安西都护府也慢慢没落,西域又陷入了诸方割据、战乱不止的时代,但龟兹这个大市场却愈发繁荣起来了。

宝儿在这个繁荣的龟兹城又待了两天,主要是想探听一些土匪们的消息,也发现一些行迹可疑的人,但仅凭他一人,在跟踪两次后他主动放弃了,他决定离开,同时做出了决定,他要在龟兹城再开一家店,他要广招人手,他相信在如此热闹繁华的龟兹城肯定能够打听到他想要的消息,因为,那些土匪除了贩马以外,最大的生意就是绑票打家劫舍,这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