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

宁绮萝心中惊惧,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王爷定是听错了,奴才睡觉从不说梦话。”

她确实做梦了,梦里是二人缠绵的时刻,她抵死反抗,都被男人揉进霸道的吻中,连渣都不剩。

那种令人战栗的感觉,以至于宁绮萝在做梦时都在害怕,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却不曾想,梦话会被墨景和听见。

见墨景和久久不语,宁绮萝赶紧跪好,低眉顺眼的样子惹得墨景和心里更加来气。

男人就应该顶天立地,堂堂正正,身板如松柏,宁曲不可折。

哪能像宁齐嘉这般畏畏缩缩,窝窝囊囊。

浑身上下没一点男子汉气概也就罢了,就连话都说不利索,当真看的人心头不爽。

“你起来吧。”

听到这句大赦般的话,宁绮萝在心里狠狠地松了口气。

可很快,冰冷的命令随即而来。

“伺候本王更衣。”

“是。”

宁绮萝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

她竟整整跪了一夜,难道膝盖酸疼的厉害。

一会得去找点药膏抹抹才行,年纪轻轻地,可别落下腰腿疼的毛病。

“混账东西,本王叫你更衣,怎么还不过来!”

宁绮萝身子狠狠一抖,赶紧过去,颤巍巍的拿来里衣,为他穿上。

墨景和双手张开,面无表情,立在那如天神一般。

宁绮萝头都不敢抬,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双小手抖得厉害,一不注意,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

温热的触感传来,宁绮萝的心跳不自觉的漏了半拍。

她冷不丁想起那个缠绵的夜晚,她被墨景和死死压在身下,不管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男人肆意冲撞,毫无怜惜之情。

而她初经人事,根本承受不住这种大力撞击,以至于到现在下身仍疼的厉害。

宁绮萝跪在地上,为墨景和系好里衣带子,即使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仍然能感觉到从墨景和身上散发出的热度。

那是独属于这个男人的温度,灼热,刺骨,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反抗的心思。

宁绮萝一会起一会跪,总算把里衣穿好了。

当她拿过外袍要给墨景和穿上时,手却被他握住了。

“王爷……”宁绮萝脱口而出,声音颤抖的厉害。

她抬头,对上的是墨景和如鹰隼般锋利的目光。

瞬间,宁绮萝浑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全部站立起来,眼神中满是畏惧。

墨景和鼻翼微动,眸光冷冽。

就在刚才,他从宁绮萝身上闻到了一股十分好闻又熟悉的香气,和那晚那个人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是你?”

宁绮萝瞳孔骤然一紧,下意识摇头,“王爷在说什么?奴才……听不明白。”

莫说她了,墨景和也是半信半疑。

他天生嗅觉敏锐,自不会闻错。

可这分明是男子!

这又如何做解释?

宁绮萝紧张的感觉已达到巅峰。

她虽陪伴墨景和时间不长,但对他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

如此发问,便是怀疑到自己身上来了。

想起张玉英的惨状,宁绮萝一咬牙,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王爷是说奴才身上的香味吗?”

她这话颇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但接下来的话却打消了墨景和的疑心。

“奴才身上的确有股香气,不知是否给王爷带来了烦恼?”

墨景和眼睑微眯,言简意赅,“哪来的?”

宁绮萝赶忙跪下,“奴才身上所用的熏香,是奴才父亲专门调配的。”

“但……但奴才进府后有许多丫鬟嬷嬷都喜欢奴才身上的熏香,所以奴才便分了些给她们。”

墨景和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贯冰冷的面庞上浮出一抹冷笑,“你一个男人,用熏香?”

上扬的尾音说明了墨景和此时心中的不快,宁绮萝额头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强颜欢笑。

“王爷不喜欢,奴才不用了便是。”

她没有抬头,自然也没发现墨景和眼中的鄙夷。

此时的宁绮萝在墨景和心中,怕是和太监没什么两样了。

试问,有哪个正常男人会每日熏香?这分明是小女子做派!

他没说错,宁德忠就是不会教育儿子,把好好的男儿养的和女子一般娇柔做作。

胆气不足,昏懦有余,这样的人,根本不能成任何气候!

宁绮萝的回答无懈可击,让人挑不出丝毫毛病。

可墨景和却越发烦躁,光洁的额头上隐约有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