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长贵和李氏没反驳,赵寡妇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来。

“昨天苏老太婆说水丫头挑拨你们分家,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你们到底咋想的?二哥瘫在床上,连地都下不了,分家不是自寻死路吗?”

“不是我说,你们也太宠水丫头了!”

“赵婶子这话说得,我是我爹娘的女儿,他们不宠我,难道去宠外人?”

清冽的嗓音打断了赵寡妇的话,苏思水推门走进去,把木碗砰的一声放在桌上。

“再说了,赵婶子跟咱们也够熟的,我们在苏家过得啥日子,别人不晓得,您还不晓得?”

“现在我爹娘终于不用再受委屈,婶子不恭喜咱们就算了,咋尽说丧气话。”

赵寡妇没想到苏思水说话突然变得这么犀利,被呛得半晌没回过神来。

李氏见状赶紧上前打圆场,“这孩子,咋跟你赵婶子说话呢。”

“咱们迟早是一家人,你赵婶子也是担心咱。”她说着把木碗递到对方手上,“这是水儿用新法子搞出来的水,非但不咸还是甜的,你快尝尝。”

赵寡妇缓过劲儿来,心里腾得升起一团怒火。

本来想教训苏思水两句,却被李氏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你说啥?这水是甜的?”

李氏忙点头,“是啊,可甜了。”

赵寡妇端详了一阵,发现碗里的水和自家的一样都是黄澄澄的。

但她心眼子多,故意装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不可能,咱乾村的水都咸得齁嗓子,你少框我。”

听她这么一说,李氏果然急了。

“是真的,多亏了咱家水儿聪明,她……”

“娘!”苏思水及时截断了她的话,“咱家的水不过是多放了几个时辰,没那么咸口罢了。”

“赵婶子别听我娘的,她就是觉得自家闺女打回来的水,咋喝都是甜的。”

赵寡妇眯了眯眼,狐疑的眼神在这对母女身上转了一圈。

李氏是个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赶紧心虚地低下了头。

谁知看到她这副表情,赵寡妇眼睛却亮了起来。

有猫腻!

难道这水真是甜的?

难道苏思水找到了新的水源!?

一想到这,赵寡妇就心跳加速。

“正好我口渴得很,水丫头,谢了啊。”

她说着猛地喝了一大口,结果下一秒就全喷了出来。

在此之前,苏思水拉着李氏往旁边挪了半步,成功避免了一场灾难。

李氏惊呼,“呀,赵姐,你这是咋了?”

“咳咳咳!”

赵寡妇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往地上吐口水。

“妈呀,你这水咋这么咸!?”

“比平常的井水还咸!”

李氏下意识就否认道:“不可能,这水明明是甜的。”

苏思水也附和,“是啊,赵婶子。这水咱家可是镇了一个晚上,虽然说不上甜,但也比普通井水好多了。”

“你该不会是嫌弃咱家现在的情况,故意叫咱难堪吧?”

赵寡妇一边咳嗽,一边猛拍桌面。

“啥甜,明明就咸得要死!”

“我知道了,你们娘俩儿耍我是吧?”

“亏我还好心来看你们,怕你们分家之后饿死了,专程做了饭团子。”

顺着她的话,苏思水看向一旁的竹篮,里面的确装了三个拳头大小的青菜团子。

说是饭团,却没看到有米,甚至连粗粮都没几颗。

混合的菜叶也是路边最寻常的野菜,涩口得很,连鸡都不吃,亏得赵寡妇用来送人。

李氏急得忙摆手,“不是啊,我们咋可能故意耍你。”

“赵姐,你误会了。”

苏思水冷笑一声,拿起一颗饭团子就往赵寡妇嘴里塞。

“娘别急,婶子这是被咸水齁住嗓子了,快吃口饭团压压味儿。”

赵寡妇没来得及阻挡,一口菜团子就钻进了嘴里。

她在处理野菜的时候,根本没用沸水断生,以至于野菜的苦涩味道混合着井水的咸味儿直冲鼻腔,差点没让她原地去世。

“呸呸呸!”

赵寡妇把菜团子吐了满地,站起来一把将竹篮扫到地上。

“苏思水!”

见她发飙,李氏下意识护在了苏思水的面前。

“赵姐,你别生气,水儿她不是故意的。”

坐在炕上的苏长贵也跟着求情,“是啊,水儿也是一片好心,怕你被咸水可呛着了。”

“赵妹子,你一个当长辈的,可别和她一个娃娃较真。”

赵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