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烈的大方与深情,赢得了不少人的感叹。

没想到他自己穿着朴素,却愿意给未来媳妇买这么贵的首饰。

然而这一幕却刺痛了张成龙的眼睛。

他禁不住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与苏思水相处过程。

每次他从书院回村,对方都会殷勤地送来一些自己做的东西,或是烙的饼子,或是亲手裁的手绢或者纳的鞋底子。

偶尔苏思水也会娇滴滴地向他索取一些礼物,比如抄写书上的一段文字,比如。

然而因为他不喜苏思水,只当对方是在挟恩图报,故意套路自己。

记得有一次两人在乡间小路上遇到,苏思水请他摘一朵树上的桃花送给她。自己非但没答应,还嘲讽对方长得不好看,戴什么花都是白瞎。

想到这,张成龙又羞又臊,面皮一阵滚烫。

不过他怎么想,都影响不了苏思水的心情。

看到了弟弟还收了礼物,顺带教训了讨厌的人,她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时辰不早了,咱们还得赶回村,差不多该出发了。”

苏思水笑眯眯地摸了摸头上的新簪子,冲苏睿扬了扬下巴。

“记得把吃食跟大家伙分一分,做人要大方,晓得不?”

“晓得了。”苏睿一边答应,一边依依不舍地把两人送出门,“姐,姐夫,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等我放假再回来看你们!”

送走了亲人,苏睿转回身对上张成龙的瞬间脸色就垮了下来。

“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张成龙横眉怒目,“你说谁呢!?”

苏睿:“谁应我说谁。”

眼瞧着两人又要呛起来,双方的朋友赶忙将他们拉开。

“算了算了,都少说两句。”

“苏兄,你姐姐不是让你把吃食分给我们吗?赶紧回去吧,我都饿了。”

“张兄我们也快出门吧,不然真来不及了。”

等苏睿这边的人走远,剩下的学子们才齐齐松了口气。

再看张成龙仍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大家心中多少有些抱怨。

“人都走远了,长兄还看呢?莫不是羡慕人家小两口感情好?”

张成龙冷笑反驳,“有啥好羡慕的,大白天的当街拉拉扯扯,伤风败俗!”

同窗们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打趣道。

“长兄,你就别逞强了。”其中一人伸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你以前老说未婚妻相貌平庸,性格怯懦。今日一见完全不是这样的嘛!”

“是啊,苏姑娘明明貌美如花,你当初咋舍得退婚的?”

眼瞧着张成龙脸色越来越黑,就快到了爆发的边缘,另一名学子开口打起了圆场。

“哎呀,话也不能这么说。”

“咱们长兄的学问一等一的好,等有了功名傍身,不愁找不到媳妇。”

同时也有人调侃。

“是,长兄眼高于顶,这么好的姑娘都瞧不上,是想等中了状元娶公主呢。”

“哈哈哈……”

在众人的调侃笑声中,张成龙恼羞成怒地拂袖而去。

……

……

时间一晃而过,天气越发寒冷。

苏思水留在家中帮着李氏缝制新衣服。

“这里不对,要这样横平竖直地走线。”

苏思水在李氏的指导下做了一会儿,感觉眼睛都花了。

“哎,做衣服也太难了。”

李氏笑着安慰,“你第一次做,不熟练是正常的。现在先练习着,等成了婚才好给郭烈和未来的孩子做衣服。”

苏思水一听这话脑袋都大了,“那我还是努力赚钱,直接从铺子上买吧。”

李氏笑着拍了一下她的后背,“懒鬼,外面买的哪有自己做的穿着舒服,尤其是贴身的那些衣物。”

苏思水听着她絮絮叨叨,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

冬天的寒风吹得树枝沙沙作响,天气也阴沉得吓人。

“马上要到年关了,我准备过些日子就去镇上制备年货,顺便把小睿给接回来。”

“娘,你有啥要买的不?”

说起过年,李氏也是一脸的期待。

这还是她分家之后过得第一个年,以前在公婆手下讨生活,到了年关反而是最艰难的时候。

不仅天气寒冷,家务量还要翻倍。

老太婆挑剔刁难,大嫂惯会偷懒,像洗洗涮涮这样的脏活累活全都是他们二房在做。

每年手指头都会因为过度接触冰水而长满了冻疮,发作起来又疼又痒,甚至晚上都没法睡个好觉。

但今年不同了,他们分了家,日子也过得红红火火。

这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