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数日的调配,城外的灾民陆续安置下来。

郭烈也终于得空来接苏思水回家。

抱住思念了好几天的劲瘦腰身,苏思水把头埋在对方胸腔撒娇般蹭了几下。

“都办妥了?”

郭烈“嗯”了一声,紧了紧怀里的小人。

“城外的帐篷已经搭起来了,灾民有了住所,也都消停了不少。”

“希望朝廷能尽快拨发物资救援,让他们熬过去。”

苏思水:“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家?”

两人已经半个月没有回村,李氏和苏长贵怕是要着急了。

而且村子里囤积的雨具也得及时运来县城,由东来布行送去其他城镇售卖。

打定主意,夫妻两人当即赶车回到了村子里。

看到他们回来,村民们都不由得松了口气,李氏和苏长贵也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氏拉着苏思水的手大大松了口气,“听说镇上出事了,我和你爹都担心得不得了。”

“没事的娘,都解决了。”苏思水说着看向郭烈,眼里满是自豪,“县令派遣衙役们安顿了灾民,并且已经上书向朝廷求助了。”

“顶多一两个月,赈灾的物资就能下来。”

然而一个月过去,赈灾的物资还没到,却先接到了县令的调令。

“现在的县令大人年迈,朝廷调遣他回原籍赴任,算是恩赐。”

听到郭烈的转述,苏思水皱了皱眉头。

“老县令走了,那新继任的县令啥时候来补位?”

“很快,就这几天了。”郭烈说着抿了抿唇瓣,“为了迎接新县令的到来,衙门里要求大家延长轮值的时间,我这次回来只能休息三天。”

苏思水理解地点头,“应该的,新官上任嘛,就算是面子工程也得做全套。”

送走郭烈后没几日,镇上就传来了新县令上任的消息。

苏思水留在村子里监督村民们批量制作雨具,苏明吉却突然出现。

“水丫头,出事了。”

他一露面,就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新县令上任,以供养城外灾民为由,说是要增收咱们商户的赋税。”

苏思水蹙眉,“赈灾的物资不是该朝廷出吗?凭啥让我们商户来承担?”

“话是这么说,但朝廷的物资迟迟没有下来,城外的灾民却已经要吃不上饭了。”苏明吉叹了口气,“多亏你有远见,提前关了面馆,还囤了吃食和药品。这几日城里的物价飞涨,米粮价格直接翻了一番。”

“胡闹!”苏思水闻言不由得厉呵出声,“当初水灾那么严重,镇上的粮价都没涨一个铜板,顶多是限购而已。”

“现在只是多养一些灾民,哪里就至于闹成这样。”

“供应米粮的商户涨价,衙门也不管?”

说起这件事,苏明吉就一脸愤怒。

“可别说了,新县令一来就接受了蔡家接风宴,也不晓得他们达成了啥协议,没过几天粮价就开始疯涨。”

兄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对新县令颇有微词。

“算了。”苏思水揉了揉额角,“民不和官斗,要缴税大家都得缴,他们要多少?”

苏明吉说了个数,苏思水叹气。

“给吧,虽然多了些,但也不是不能承受。”

谁想苏明吉却咬牙补充,“这只是普通商户的价格,咱们家得给双倍。”

此话一出,苏思水瞳孔猛然一缩。

“凭啥?”

苏明吉:“不晓得新县令是从哪儿听来的消息,说咱店铺是女人开的,所以要给双倍的赋税。”

“女人开的就要给双倍?他不是从女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凭啥歧视女人?”苏思水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县令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居然还想收粉红税。”

眼看苏思水破口大骂,苏明吉赶忙捂住她的嘴。

“我晓得你生气,但有些话还是不能说,万一被人听到了,咱全家都得遭殃。”

他说着重重叹了口气,“命令下来后,朱桃第一时间去衙门抗议,结果差点挨了板子,还是郭烈和孟捕头极力求情才把人放了回来。”

“我回来就是想跟你商量,如果要缴税,咱们的店开一天亏一天。”

苏思水咬牙,“那我要是不缴呢?”

苏明吉抿了抿唇,“县令说了,不缴税就得拿店铺的地契去抵债,总归是逼着咱出这份钱。”

“放肆!”苏思水忍不住再次爆粗口,“虚伪小人,抢钱的山匪都比他坦荡!”

“我去跟爹娘说一声,咱马上回镇上。”

兄妹两人急急忙忙赶回县城,在家里和心急火燎的朱桃碰头。

“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