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顿时大怒,“那郭安好大的狗胆,竟让你签那纸张?区区一介知县,竟然如此胆小怕事?在北平府内,咱还护不住他?”

“还有,父皇怎么会听信那些奸臣之言……”

说着,朱棣想起什么,直接卡壳。

扭头,看向朱亮,神情迅速恢复正常。

“还不速速交出郭安那贼官写的纸张,让咱看上一眼再给你定罪!”

“是,殿下!”

朱亮这才醒悟过来,连忙将手中那两张纸递给朱棣。

朱棣真的只是看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睛。

正如郭安心中吐槽那般,老朱在大明的威望,尤其是在他这个儿子心目中的威望更是早已根深蒂固。

禁海令一出,基本上除了濒海民与那些想要出海贸易的商贾大户,基本上再也没有人会去了解大海。

哪怕是应天城距离大海只有区区几天路程,朱棣兄弟几人也都没去过大海边上。

因此,郭安所写的这些,对于朱棣来说,就像是打开一扇从未见过的新天地大门。

尤其是,郭安在书写的时候,还夹杂了一些前世看到过的事情。

等到看完两页纸张,朱棣早已双目通红,呼吸急促。

大海中,竟然经常有数万数十万的鱼群游戈觅食,甚至还有比船只还要大的鱼,那不就成了龙了?要是捕捉上一条来,献给父皇?……

“殿下?”

朱亮脸色一惊。

朱棣并没理会朱亮,而是朝着外面喊道:“来人,速去将工正胥运与工副庄广喊来!”

“是,殿下!”

门外一个内侍应了一声,便快步朝着工正所跑去。

殿内,朱棣这才看向朱亮,“郭安此贼官所写之言,对咱来说确实很重要。”

朱亮下意识的松了一口气。

朱棣语气再次一冷,“但军法无情,你胆敢签那名字,咱不得不罚你!”

朱亮心中顿时一苦,终究还是逃脱不了。

朱棣朝着外面喊道:“来人!”

“殿下!”

两个内侍快步走了进来。

朱棣冷声道:“将朱亮拉下去,给咱打十大板,以示惩戒!”

“多谢殿下!”

朱亮心中一松,连忙感谢道。

“是,殿下!”

两个内侍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朱亮,连忙朝着朱棣拱了拱手,便拉着朱亮,往外走去。

而朱亮也是十分配合。

十大板子?

在燕王宫内,还是头一次出现?

执行的两个护卫将朱亮按在板凳上后,便直接用力往下打去。

只是,棍棒虽然落下之时呼呼直响,但落在朱亮屁股上,力道却是轻了一大截。

而朱亮也是装作一脸痛苦的承受着。

这时,工正胥运与工副庄广也从外面急匆匆走了过来。

看到殿外的情景,脸色一惊。

“朱将军这是怎么了?”

“殿下这还是第一次打宫内护卫的板子?”

此话,胥运与庄广两人也没指望身旁内侍与护卫回答,而是急匆匆往进走去。

“微臣工正胥运参见殿下!”

“微臣工副庄广参见殿下!”

“起来吧!”

等到胥运与庄广起身,朱棣便将手中那两张纸递给俩人。

“你二人看看上面所说的滑轮与罛网,还有大船舱内再加一道夹层用来给大船制作冰窖之法,可能做的出来?”

听此,再联想到殿外朱亮的遭遇,胥运与庄广两人自是不敢怠慢,连忙仔细看了起来。

半晌后。

胥运与庄广便看完,一脸激动的看向朱棣。

“殿下,不知是哪位大贤所写此法?”

朱棣并没回答,而是直接问道:“尔等可做的出来?”

胥运连忙回道:“还请殿下放心,这两张纸张上已经将滑轮、罛网还有船舱冰窖之用法都写的清清楚楚,微臣工正所肯定能做的出来。”

“甚好!”

朱棣放心的点了点头,再次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胥运与庄广两人一怔,随后对视一眼,身为燕王宫下属的工正所官员,他二人自是知道自家燕王殿下要出海捕鱼之事。

甚至,时间还是两日后。

而现在,又要准备这么多东西……

“殿下恕罪,罛网之大,哪怕是下官工正所二十名匠户,恐怕也需要两日功夫。

至于那改装船舱为冰窖之事,两艘大船都为八丈之长,所需时间更长,至少需要四日。”

朱棣脸色一沉,“此纸张上不是已经给尔等写好了用途与样式,尔等为何还需这般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