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几日期间,金忠与尚可周等人,也开始上任六部。
或许是知道金忠、尚可周等人是皇帝与太子的心腹,六部并没有什么人去为难金忠等人。
但是,也并没什么官员主动去亲近。
反而。
前去福建、云南等地的那些官员,倒是每日门庭若市。
对于这些,郭安只是轻轻一笑,也没过多去理会。
黑与白,贪官与清官,都是各自的选择,他该说的也都说了。
现在,他也要向朱棣进行一番年终汇报。
“年终汇报?这是何物?”
奉天殿内,朱棣与朱高炽两人,都满脸惊疑的看着郭安,他们还从未听过有这种汇报。
郭安拱手道:“回禀陛下,年终汇报就是微臣将,微臣在今年一年内所干的事情,向陛下完完整整的禀报一番。”
朱棣瞪大眼睛,“这不就是你自个向咱表彰你自个的功绩?”
“陛下此言差矣!”
郭安缓缓一笑,道:“陛下,微臣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当给陛下汇报,微臣这一年所做的所有事情!
另,也可让陛下,对海贸商会有一个清晰的了解!
至于功绩……陛下,微臣已贵为世侯,还有一千食邑,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此种人生追求,微臣早已实现。”
朱棣:“……”
朱高炽:“……”
郭安继续道:“不过,此乃微臣食陛下俸禄,所做之事,当向陛下阐明,以表明微臣并不是什么食位素餐之臣。
当然,至于别的官员此种行为,有没有表功之嫌,微臣并不了解。
不过,微臣倒是觉得,若是有官员敢这般学着微臣,向陛下年终汇报,那定是贤臣!
而若是有上百官员,敢这般向陛下汇报,那便是大明之幸事!”
“若是有上百都与郭卿这般的官员,咱还何愁大明不兴?”
朱棣轻轻一叹,也没理会郭安的自夸,而是直接问道。
“拿来吧,咱倒要看看,你这个定海侯,在这一年内,做出哪些功劳绩来?”
“微臣遵旨!”
郭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便将一旁的书本账本,递给朱棣。
“陛下,今年,将军山至京师的水泥大道一条,将军山可同时停泊两百艘船只码头一座,将军山玻璃工坊、白糖工坊、马车工坊、造纸工坊……共十二座工坊。
每座工坊少则五十余人,多则两百余人……
仅这十二座工坊,便可养活一千户百姓,另因要偿还建造工坊的债务,这些工坊今年只能赚下十二万两银子。
码头也是如此,可养活数百户百姓,另因要偿还建造码头的债务,今年只赚下两万两银子!”
“另,工坊周围街道一座,茶铺,食肆,酒楼,客栈,玻璃铺肆、纸张铺肆、马车铺肆……五十余座,养活近千人户百姓。
因要偿还建造街道、铺肆的债务,这些铺肆今年加起来,只赚了数百两银子……”
“另,还有工匠学堂一座,兵学半座,医学堂半座,明年便可建造完成!”
“另,海贸商会造船厂两座,明年便可开始打造大船!
海贸商会下还开一船行,货船二百艘,去掉购船本钱,今年赚得一万多两银子,但养活了至少两千户百姓!
另,还有客船上千艘,客船遍布江南之地,最远可抵达南昌府,养活上千户百姓,去掉购船本钱,今年赚得两万多两银子……”
“……”
听完这些,朱棣与朱高炽两人,直接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愣愣的看向郭安。
“按照郭卿所言,今年一年,郭卿仅靠海贸便养活了五千余户百姓?”
“正是!”
郭安微微点头,“陛下,这些还不算建造工坊、铺肆、学堂的那些匠户与力役。”
一旁,朱高炽想到什么,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疑惑。
“老师,哪怕那些百姓们不去工坊或是船行,他们去种地,也可存活下来吧!”
听此,郭安与朱棣都不由一怔。
“爹,老师,我所言可是有何不对?”
郭安微微叹息一声,说道:“殿下,您可知,仅仅京师周围,便有多少百姓没有田地?”
“没有田地?”
朱高炽不由一惊,“老师,京师的百姓应是大明最富裕的,怎会没有田地呢?”
郭安轻轻一笑,“殿下,京师的百姓自应富裕,但京师权贵、官吏、士绅、商贾也是最多的。
若是这些权贵、官员、士绅们,想要与那些百姓们争抢田地,那些百姓们如何能争抢过?
甚至,他们如何能保得住他们家中的良田?”
听到这,朱棣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而朱高炽,则是紧皱眉头,“老师,此乃京师,皇帝脚下,哪个权贵贼子敢那么干?”
郭安又是轻轻一笑,“殿下,若是我心生贪欲,看中二十亩良田,然后命下人将那良田给夺了过来,殿下可会杀我?”
“老师……”
朱高炽一惊。
郭安又摇了摇头,“当然,我说的不对,应该是我看中了良田,然后府上管家或是管事,给私自夺了过来,那些被夺走的百姓,敢去报案否?
又或者,他们能让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