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王老爷是如何帮助乡邻的?”
朱棣眼睛微微眯着,死死盯着王德全,一脸感兴趣。
见此,郭安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每当朱棣露出这个表情,才是最危险的时候,没想到这王德全居然还舔着脸皮凑上来,想要让朱棣发泄心中的憋屈。
一旁,朱高炽也是心中一紧,他虽然想命人将眼前的王德全捉起来,狠狠审讯一番,但他更怕这会的朱棣。
只有王德全还一副不自知的样子,在他心中,已经认定朱棣是与他一般的人。
而他最喜欢结交的就是朱棣这般人与他一样的士绅,日后肯定会有用上的机会。
而朱棣这个表情,便是对他平日的善举感兴趣。
因此,便是连忙说道:“好教贤兄得知,我等这些身负功名,但又不去为官之人,想要久居乡野,便需经营善名。
上需与衙门一众父母官打好关系,下需救济乡邻……而救济乡邻,不仅要给他们借贷粮食,让他们在无粮之时,可以果腹,还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些活计,让他们可以活下去……
另,也要竖起威望,让他们敬我等,怕我等……”
说着,王德全冷冷的打了个寒颤,对着朱棣微微拱手行礼,邀请道:“说了这般久了,还不知贤兄名讳。这天也冷的很,是小弟之过,还请贤兄移步,随小弟前往家中歇息一番,小弟必然摆上好酒好菜,好好招待贤兄!”
“是啊,这贼天是真的冷!”
朱棣顿时冷笑道,“只是,咱没想到,你这厮也能感到冷?”
“嗯?”
王德全一愣,不知道怎么聊的好好的,朱棣便变的这般无礼?
不过,随即,他也拉下脸来。
“小弟自问对贤兄见面以来,便一直很是周到,不知贤兄何故如此?”
“你这厮凭什么与咱称兄道弟?”
朱棣满脸讥讽不屑。
王德全脸色直接阴沉了下来,怒瞪朱棣:“我瞧得上你,给伱脸,这才称你一声贤兄,你这贼厮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
莫非以为,在这里,我还治不了你?”
朱棣顿时勃然大怒,挥起拳头,便朝着王德全脸上砸去。
盛怒之下,朱棣的拳头何其之快?
王德全这个从小吃喝都要人伺候的五全废物,只觉得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朝着他面孔而来,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鼻孔上传来一阵剧痛。
随即,他便直挺挺的往一侧,翻滚的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面孔朝下,砸在地上,一阵生痛,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他从小大到,何时受到过这般委屈。
一边哀嚎,一边死死盯着朱棣,大喊道:“给我打,打回去,此人居然敢在这里动手,定然是外来的杂碎……将他们往死的打……尔等不必怕,哪怕打死了,找个地方烧了便可,上面若是有人下来查,咱给尔等顶着……”
“好一个猖獗的狗贼!”
听此,朱棣不由更是大怒。
而周围,王德全的那些健仆,也都满脸狰狞的朝着朱棣冲了过来。
正如王德全说的那样,只要他们不做的太过分,在这片土地上,并不会有人来管他们。
只是,在朱棣动手的那一刹那,蒋虎与一众内卫,则是早已经开始暗中戒备。
因此。
那些健仆还没冲到朱棣等人面前,一众内卫也都冲了上去,一人对一个,像是成年人揍稚童一般,轻轻松松。
见状,王德全顿时瞪大眼睛,满脸惊恐。
他的这些健仆,都是他培养多年的打手,怎么在这些贼人面前,便是这般不堪一击?
王德全忍不住又看向朱棣,“你到底是何人?”
“你这劣绅还不配知道!”
朱棣上前,再次用力朝着王德全踢了过去。
而刚刚坐起来的王德全,直接被踢中脸部,再次飞了出去。
朱棣好像还不解恨,走上前再次补了几脚,隔着老远,郭安都可以听见一声声清脆的响声,王德全的肋骨,应该被踢断了几根吧……
王德全顿时脸色惨白,疼的眼泪鼻涕横流,一边哀嚎,一边往后挪动着。
“饶命……饶了我吧,我给你钱,向你赔罪……”
“不能杀我,我是秀才功名,与衙门知县大人关系密切……周围一众秀才、举人,与我都是同窗,你若是杀了我,县衙与那些同窗、亲戚,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会放过咱?”
朱棣满脸厌恶的嗤笑一声,“你放心,咱可不杀你,杀了你还会脏了咱的手!”
王德全心中一松。
只是,一口气还没呼出去,朱棣又对着他狠狠踹了一脚,忍不住再次哀嚎一声。
而朱棣则是转身,往外走去。
郭安与朱高炽等人连忙跟上。
自从当了皇帝,朱棣也不再那么鲁莽。
而且,当着朱高炽与郭安的面,他私自打杀一个有功名的秀才,不仅脏了他的手,还抹黑他的形象。
甚至,朝堂上那些御史,也会烦他。
至于王德全还有没有机会继续祸害百姓?
看着朱棣这些凶神恶煞离去,一众健仆连忙朝着王德全跑过去。
只是,一看之下,一众健仆都不由冷吸一口气,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