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书,母亲是为了你好,母亲是觉得你这般精心打扮了一番,二弟若是不喜,岂不叫你伤心!”

娄燕婉可不在意沐云书穿了什么,她在乎的是那铺子的契书。

遂敷衍地哄了沐云书一句,走过来拍了拍沐云书的手臂,热络道:

“你若不想换就算了,办正事要紧,快把铺子的契书交给我,你姐夫与卜大人关系不错,帮二弟运作的事情由我帮忙打点,二弟定会青云直上,你啊,就等着做诰命夫人吧!”

娄燕婉口中的卜大人,就是吏部的那位文选司郎中。

部分官员的调动确实要经他之手,但决策权并不在他这里。

沐云书看着这个与她如此亲昵的大姑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娄燕婉是最像婆母许氏的,贪婪又自私。

她成亲七年无所出,在婆家的日子水深火热。

刚嫁入娄家那会儿,她可怜这个不被婆家重视的大姑姐,总是处处贴补她,让她以此来缓和与婆母的关系。

没想到升米恩斗米仇,久而久之的,竟把她胃口给养大了。

娄燕婉不记她半分恩情,觉着这是理所当然,还挑拨所有人与她的关系,唆使许氏给她立规矩,与许氏一起算计着她赚来的银子。

后来,她还做出那种事情来害她,她最后会病成那个样子,跟娄燕婉脱不了关系!

沐云书垂下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中的寒意,她真的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一把火烧了娄家,与这些畜生同归于尽!

可她不能,她不能让这些人死得这么轻松!

此生,她是来讨债的,那些锥心刺骨的痛,她定要让她们也尝一尝!

沐云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弯唇看向娄燕婉,道:

“姐夫与卜大人那么要好,怎么大姐姐现在还没当上诰命?”

“我!”

被戳中痛处,娄燕婉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那抽动的眼角还是暴露了她即将喷薄的怒意。

“我真是糊涂了,跟你一个商户女说这些你怎么能懂!”

沐云书笑道:“那大姐就去找一个能听懂的人说吧,恕云书不奉陪了!”

娄燕婉发现沐云书简直是滚刀肉,让她完全无从下手,气得她心口直痛。

可铺子的契书在沐云书手中,她只能努力维持着笑脸道:

“云书,你是不是害怕鹤筠升了官会嫌弃你?做人可不能这般自私!鹤筠也不喜欢不明事理的女子!”

自私?

沐云书挑了挑眉,她上辈子就不明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道理。

那些所谓的责任感和道德感像是一层层锁链,将她困在这个比地狱还要可怕的宅院里,为这些畜生当牛做马。

如今,她很喜欢自私这个词,这个词令她身心舒畅。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娄家人瞧出她心思的好时机,眸光流转间,沐云书已然换了一副表情,面带犹豫地道:

“可是……大姐姐,这玲珑阁是我手上最赚钱的铺子了,若没了这铺子,娄府没了进账,我们手头恐怕就要吃紧了!”

娄燕婉心里冷嗤了一声,不赚钱她还不要呢!娄家吃紧,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见沐云书已经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

“不是还有二弟的俸禄呢!弟妹,凡事可不能看眼前,鹤筠好了你才能好,你的后半辈子可都指望着我们鹤筠呢!”

不愧是母女,想法都如出一辙。

娄鹤筠的俸禄还不够他自己买一块好墨。

不过这次沐云书倒是没有再拒绝娄燕婉,转身朝宝珠招了招手,宝珠立即就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沐云书不舍地将木盒交给了娄燕婉,“这里是玲珑阁的契书,大姐姐……拿去吧。”

娄燕婉一怔,没想到沐云书这般轻易将契书拿了出来,还真是像母亲说的,只要提起鹤筠,沐云书没有不允的。

娄燕婉迫切地想要接过木盒,沐云书却没有松手,她为难地道:

“大姐姐,这次的事可务必要成,不然我们的日子就真的要难过了!”

听沐云书这样说,一旁的许氏终于紧张起来。

沐云书说的日子难过,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她。

“燕婉,这事真的能行吗?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娄燕婉气愤母亲这个时候扯她后腿,忙道:

“能有什么纰漏?我与卜夫人的关系很好的,绝不会出什么问题,要不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让你的好儿媳去办吧!”

相较于沐云书,许氏自然是更相信大女儿的,什么也不如儿子升官重要,许氏也就不再多言。

见许氏和沐云书都不再阻拦,娄燕婉高兴地将木盒抱进怀里,这次若是能帮夫君讨得卜大人的欢心,夫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