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罐头味道挺好,只是不知道多少钱一罐?”

妇人尝过鱼肉,问儿子。

少年郎挠挠脑袋,脚下轻移,凑近了自己奶奶。

看着他的动作,妇人心中就有些不好的预感。

随后,预感成真,少年郎口中吐出一个叫她觉得眼前一黑的价格。

“两百文一罐,不是因为我是头一个买的,他们给我打了个折,两罐一共三百五十文。”

三百五十文……

一斤上好的新鲜肉才多少文?

妇人那个气的,一巴掌就拍在儿子背上,“你这个混小子啊!”

罐头好吃吗?是,好吃!

但凭它再好吃,可两百文就不成,太贵了!

她家男人虽当个小官,有俸禄可拿,家里过的比旁人家自然要好些。

可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家老太爷年轻时太拼了,身子骨不大好,这两年家中总是请大夫。

再有家里三个孩子,眼看着年纪都到了,可事情一个都没办呢。

大郎三郎要娶妻,二娘要出嫁……

可这嫁娶完了可不算结束,新妇进门后没两年就得开怀,往后家里就会新生命诞生……

妇人想到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就觉得头疼,恨不得家里有千两万两的银子供她使用才好呢。

然而见她急,拍打三郎,老太爷不乐意了。

“三郎是心里念着我们两个老的,这才多花了银子,你别怪他。”

妇人才意识到方才自己着急了些,竟在公婆面前动了手,连忙改口。

“罢了罢了,他有他的孝心这是好事,咱们家的光景也比往年好,还是吃的起的,只是日后还需俭省些,省着钱给他们娶妻生子……”

妇人说的都是实在话,两个老人心里也明白。

三郎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答应下来,“娘,我这回就是好奇买来尝鲜,往后不会了。”

到底是自己亲子,妇人哪舍得打他,于是就说:“只吃这个也不成,我再去炒几个菜。”

她扭身匆匆出去了,老太太却将孙子拉过来。

“你别怪你母亲,她也是为咱们这个家打算。”

三郎爽朗的笑,“我知道。”

“你理解她的不易就行。”

老太太说了一句,随后从一个小匣子里掏出二两银子来,交到孙子手上。

“你娘手里的钱那是有数的,今儿给你的银子怕是除了叫你买鱼还得买菜吧?你只买了罐头,那她就得再添银子买菜。

喏,把这银子拿着,回头再去买两罐来,我跟你爷爷吃着觉得好。”

三郎就说:“您多虑了,买罐头的是我自个儿的银子,没拿娘的,自然也不能要您和爷爷的。”

老太爷抖着胡子,道:“哦?三郎哪来的银子?”

三郎回,“我这么大的人了,无论是给人抄书还是帮人搬货,怎么弄不来些银子呢?”

他是正经读了书的,只是读的不精,并不为科举,只为能做个小官吏罢了。

老太爷哈哈大笑,“那成,那我们今儿就享孙子的福了。”

三郎接着说:“那您二位先吃着,我去街上再买两罐来。”

那崇州商人说这玩意能放好几个月,既然爷奶和娘都喜欢,索性多买两罐存在家里,想吃就吃。

他奶奶却拦住他,“一上午来回的跑,眼看着都中午了,还是吃过中饭再去吧,不叫你办饿肚子的差。”

三郎想着那崇州商贩摊子上的东西还有很多,且没啥人买,倒也不急。

于是就听了他奶奶的,在家吃了中午饭。

吃饭时,老太太又跟大郎和二娘说了此事,这两人吃着鱼肉罐头也觉得挺好。

大郎下午出门有正事,二娘却是没事的,于是她准备吃完饭跟着弟弟一起去看看。

这家人吃着饭,还不知道罐头快要卖完了。

正街上,崇州摊子前。

看热闹的百姓来了一波又一波,可东西除了零星的几个人买,基本没怎么卖出去。

无它,实在是从那几个吃螃蟹的勇士那里知道了价格。

两百文的高价弄得本来有些人想买的,也止住了脚步。

没办法,两百文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都是两百文,只是鱼肉罐头价格最高而已。

像桃子罐头就只要一百六十文,枇杷的要一百五十文,还有旁的果脯果干啥的就更便宜了,几十文罢了。

但这也不是一般百姓能消费的起的。

有人见他们一直卖不出,心里又抓心挠肝的想尝尝,于是喊话。

“哎,崇州来的,你们要不要降点价啊,不是我说,这定价忒高了,没多少人买的!”

“就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