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拨弄碗里的粥。
唐施跟着弯了弯唇，心情没再那么糟糕。
等吃完早饭去教室上课，唐施都没回那边的消息。
宋辞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下一句开始转移话题问：「元旦回来么？」
唐施想了下，问俩人：“你们元旦回去吗？”
严可心住北方，来回路程太远，她摇摇头。
“回去干嘛，元旦那会儿肯定忙期末考，而且你不是过生日吗，就和我们一起过一次呗，正好当大家一起跨年了。”童语语接上。
说的挺有道理，唐施点头回复：「放寒假再回去，元旦我要准备期末考试。」
SC：「那你生日呢？」
「和大家一起过。」
大家吗？
另一边，宋辞眼睛盯着这两个字，握住手机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可这个“大家”，并没有他。
-
之江的冬天没有宁江那么冷。
但唐施出门还是会用围巾手套把自己包的严实，甚至连去年偷偷藏起来不肯穿的秋裤也早早穿上了。
跨年夜，童语语提前在附近商场的KTV订了包厢，又拉了唐施室友和班上的几个好朋友，说是不唱到天亮不罢休。
不过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大家就撑不住了，唐施不擅长唱歌，安静坐在一边，省下来的精力比她们要多些。
另一个没怎么唱歌的是严可心。
期间，她出去上了一次洗手间，手机放在台桌上，屏幕亮起来时，唐施无意间瞥见消息备注——宋辞。
脑子反应霎时间慢了半拍，想再偷偷看眼内容时，屏幕已经暗下。
唐施手动了动，还是没伸出去摁亮屏幕，在她犹豫的几秒内，包厢门被同时推开，严可心回来了。
包厢里吵吵闹闹，把唐施脑子吵成一团浆糊，心情没由来有点低落。
严可心回来以后就一直在回消息，她越想越不对，终于忍不住问：“你和宋辞有联系？”
严可心身子一僵，牵着嘴角说：“偶尔……”
不过这次聊天内容不方便给唐施看，她终是熄屏放下手机。
“嗯。”唐施低应了声，不再说话。
音乐节奏急促，带来凌乱而烦躁的感觉。
她还以为宋辞睡了，所以连条生日祝福也没发过来。
现在看来，他只是不想找她，或者是单纯忘记了。
-
凌晨四点多，夜色正浓。
回来以后，唐施翻来覆去睡不着，才刚有点睡意又被手机给吵醒。
“醒了吗？”低沉声音隔着电流透过耳膜时，她脑子还是懵的。
太久没听见，宋辞的声音好像起了点变化，但还是好听的。
唐施从床上坐起来，轻声：“谢谢你啊，刚睡下。”
寝室黑漆一片，她曲腿抱住双膝，嘴角有点收不住地翘起来。
“那我在楼下等你。”
唐施“啊”了声，转头就往阳台玻璃门外看，微光隔着窗帘透进，外面的景象一点看不见。
宋辞又说：“多穿点，外面冷。”
“好。”
挂完电话，唐施立刻下床，把挂在柜门前的厚棉袄套上，又迅速把睡裤换了，悄悄摸黑出了门。
还好之大没有门禁存在，学生可以24小时自由进出。
楼下，宋辞正笔直站在最下层台阶上。
少年穿的单薄，连身上宁二的校服都没来得及没脱下，好在是件深黑色冲锋衣，不太能明显看出是高中校服。
宋辞眉眼落在凌凌月光里，干净清澈，余光捕捉到她的那一刻，抬头望过来。
忽地唇角一扯，他张开双臂，右手上还提了个小蛋糕盒，等她跃下台阶，跑进怀里。
唐施一怔，眨眨眼。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还在宁江的时候，有几回，他们半夜跑出去玩，宋辞也会这样等着。只不过以前是一出家门口就能看见他，现在得她主动跑到他身边。
或许太久没见，唐施想也没想，抬脚迈下台阶，三两步扑进他怀里。
宋辞空出的左手穿进她发里，轻轻揉了揉，低笑一声说：“不好意思啊，你别嫌没新意。但是今年陪你过生日的，还得是我。”
唐施继续窝在他怀里，问：“你怎么来这么早，坐高铁来的吗？”
感受着她身上的热意和气息，宋辞似是委屈地“嗯”了声。
按照今天凌晨看，时间是早了点。但如果从昨晚放学开始算，那可就太迟了。
高铁票没买到，他坐大巴车来的之江，高速路上还一直在堵，四五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延长到了快十小时，也没能在十二点前见上她。
“你这么厉害，还能抢到票呢。”